歉。
她應該對所有的人,都說對不起,他、莫瑤、任文宇。如果沒有父親的一時鬼迷心竅。他們的命運,都不該是如此的。
他在手術室門口,她在長廊的盡頭,他沒有發現她,她也同樣沒有發現,另一道健碩的身影,一直默默離著一段距離跟在她的身後。
在她看著他傷,瞧著他悲的同時,另一個人,也默默看著她的悲傷。
微微回家後,就高燒不退,大病了一場。模模糊糊之間,一段又一段過去的片段,在夢中一一重演,期間,只知道自己好像說了很多胡話,流了不少眼淚。
每次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四肢都麻麻軟軟的,而季行揚都在她身旁,擁著她、幫她換冰毛巾、喂藥給她吃……
真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王偉,不是說好大家一起幹嗎?怎麼又突然說要考慮一下?……”季行揚正壓低了聲音在陽臺上講電話,“你聽我說,就算我目前不能拍電影了,但是我手上有劇本,非常不錯……”
他有點煩躁地轉過身,見她已經醒來,勉強撐著身子想下地,“我現在有點事情,我們約個時間碰面再聊!”
他急忙收了線,闊步向她邁去。
“是去浴室嗎?我幫你!”季行揚蹲下,打算打橫抱起她。
但是,她卻僵了僵,生生避過。
他整個人都愣了,如同,在醫院裡,她執意讓他遠離她。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自己被她排斥了。
“你病了幾天,沒什麼力氣,我扶你吧。”最終,他沒有計較,依然扶住她。她只能沉默著接受。
她洗了臉,刷了牙後,桌上已有一碗清粥。
她食不滋味的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最後,終於打破沉默,“新公司是不是出了點問題?”
“原本要和我合作開公司的一個導演,說自己要重新考慮一下。”怕她擔心,他輕描淡寫,“但是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我會說服他……”
半天也等不到她吭聲,他抬眸。發現她早就徵然遊神。
原來,只是隨口問問。
“微。”他喚她的名字,讓她拉回心神,“接下的一段日子,我籌備新公司會有點忙,可能不能天天……”
他的話未完,她用晰啞至極的嗓音喃語,“沒關係,你忙你的,我們不用天天私在一起的。”
他膛目。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說,可能不能天天按時趕回來和她一起晚飯。
而她的回覆,真讓他不是滋味。
她低首,繼續安安靜靜的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粥。
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這樣兩兩相對,默默無語。
最後,他只能強裝不在意,將未續的話,說完。
“我接下回家可能會晚一點,你不用等門,自己先睡。”在度假村的時候,他和她已經夜夜睡在一起。
聽完,她卻更沉默了,像是在斟酌如何啟齒,蹙凝的眉心已洩漏端倪。
“行揚……這幾天你如果忙到很晚的話……可以暫時先回家住……反正,我、我……想一個人靜靜。”給她幾天時間,幾天就好……她現在很難堪,無法抬頭面對他。
季行揚的心,驟沉。
良久、良久後。
“嗯,也好。”他起身,去收拾行李。
同居的這段日子裡,他一天搬一點,幾乎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搬來這裡。
只是,他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趕”出去!
她怔怔望著他。
他不吭聲,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可是,她該怎麼解釋?她不確定,生病的這三天裡。她迷迷糊糊,是否有流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