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老婆,心想,你總算是開竅啦,
老李,墊著腳尖還在觀望著遲霸天遠去的方向。
秀華怒道:“你走不?”
老李自言自語:“這麼高的院牆,只一下就牆上去啦,這真是輕功呀,”
大家澆滅了爐灶的火,消除安全隱患。帶著破衣爛衫,摸著黑,相互攙扶著,繼續行走。
國良對去西城也總是充滿希望的,在他的腦海裡,那裡陽光明媚,河水潺潺地流,家家戶戶都是高牆大院,都有地種,小孩子有學上,有吃有喝,家畜興旺,大家都和諧相處,這樣一想,眼前的艱難困苦似乎都是值得用肩扛的,雖然扛起來有些沉重。
眾人出門沒多久,卻聽得有雜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老李走近國良,問:“土匪又來了?”國良側耳聽了又聽,搖搖頭說:“不像是土匪呀,這裡的土匪都沒有馬騎,都是些窮土匪,應該是軍隊來了,”
老李有點慌:“我聽說軍隊比土匪還壞,啥都搶,還拿活人練靶子呢,他媽的,這這咋辦呀!”國良沉著冷靜地對眾人說:“我們不要說話,悄悄地走,如果被發現了,就裝瘋賣傻,矇混過去,”
眾人心領神會,就默默地戰戰兢兢地,一步一挨地往前走。
馬蹄聲越來越近,國良他們出村沒多久,就被撞見了。面前的這一隊人打著火把,著統一灰布衣帽,腰間扎著皮帶,果然是軍隊的樣子。如今軍隊多為牛毛,也不知道他們是那支軍隊,長官是誰。
他們正傻傻地看著這幫人準備與之擦肩而過時,卻不知情況並不簡單,一個瘦瘦的,高高的,眼睛咪咪的軍人突然跳下馬來,其他人也都停下來,馬打著響鼻,摔著粗長的尾巴。
瘦軍人打量了 他們一番,用馬鞭指著他們,用極細的聲調問:“你們三更半夜不睡覺,胡逑跑啥?你們是幹什麼的?”
“逃……”老李剛要說逃難的,又立時想到國良的交代,便閉了嘴,不再說話。
“說!幹什麼的?”瘦軍人又問。眾人一律不說話,都低著頭。火把的光焰照著他們蓬頭汙垢的腦袋和呆滯中藏著驚恐的眼神。。
旁邊一個軍人說:“連連連長,我,我,就我看都是些傻啊傻子,咱咱們走!繼續趕路,”原來他是個結巴。
瘦軍人說:“啥傻子?你沒聽見剛有個會說話的?”
結巴說:“我,我看就……就啊就會說一句,也不是啥正常人,”
國良心思這幫軍人也是欺軟怕硬的,跟這些還剩半條命的人較什麼勁,有本事跟土匪去打。正這樣想時,卻聽得有人說:“我們都是逃難的人,你們幹嘛老問我們!”說話的正是他的兒子王子信。
國良真想給兒子兩巴掌,不是說好不講話的嗎?這孩子,他擔心事態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嘖嘖,嘿嘿!”那瘦軍人讚歎地說:“那句話咋說來著,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來,你出來,這少年我極喜歡,”
國良是無法沉默了,他連忙擋在兒子面前,對那瘦軍人拱手一拜,說:“長官!我這孩子不懂事,你,你莫怪!千萬莫怪!”
那瘦軍人沒理會他,拍著王子信的肩說:“有點膽量,以後跟著我吧,有白饃饃吃,有本事的話,還有肉吃呢,咋樣?”
那王子信一聽,才發覺自己好久沒吃到白饃了,他大腦裡馬上閃現出一副畫面來,一堆冒著熱氣的白饃饃裝在竹筐裡,只等大家來吃。
他一個勁地咽口水,心想,我要吃五個或者六個。
王國良一看這人想把兒子帶走,心裡自然又驚又怕,哀求說:“這娃不懂事年齡小,啥都不懂,啥都不懂,,”張氏撲通一下坐在地上,保住那瘦軍人的腿,說:“這大兒子被你們抓走了,不知死活,你們不能再抓我小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