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還挺靈通。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他都清楚。
收集骸骨這十天。要塞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然而圍繞著這小子已經明裡暗裡好打了幾場仗。
刺殺,反刺殺;綁架,反綁架。
任寧毫無發傷,然而每天都有熟悉或不熟悉的人牽扯進去,被要塞抓個正著,隨後又供出另一批人來。
短短十天,要塞抓到的細作比以往一年都要多。
有隔壁西涼的,北邊及南方各國的,甚至還有云垂其他勢力的……
高德明甩了甩了腦袋,不敢多想。
他向來堅決站在要塞這邊,然而此時看著這小子一臉平靜站在斥候營前面。
高德明發現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哆嗦。
任寧笑了笑,他清楚自己的近境。
要塞裡幾乎所有地方都不大歡迎他,甚至連向來親近的騎八營都婉拒他的竄門。也就顧大頭沒腦子看不清情形,每天依然樂呵呵地跟著他進進出出。
咳!
任寧拿出那枚短狼牙,言簡意賅道:“這不是要送靈回鄉嗎?我想收拾一下劉大石和劉溝寬的遺物,帶回去給他們家人做個衣冠冢。”
和絕大多數默默無聞的斥候一樣,劉大石和劉溝寬倒在茫茫的西涼大草原裡。加上後來又是大火又是大水的,早已屍骨無存。
上回出去找追命草,任寧心存僥倖,特意跑到事發地附近轉了好幾圈。結果不論是人屍還是馬屍,什麼都沒找到。
他只好退而求之,帶些兩人的遺物回去。
高德明鬆了口氣,飛快找到劉大石兩人的遺物,一股兒塞到任寧手裡,簽字確認後趕緊把這瘟神送走。
他生怕這小子再站久一點,急紅了眼的奸細們大白天的都會從旁邊冒出頭來。
而他手下盡是些剛入伍的斥候,大多還沒成氣候。要是被奸細堵在家門口殺人放火,堂堂斥候營卻束手無策。
臉上就不大好看了。
任寧沒有在意,嘿嘿地抱著劉大石兄弟倆的東西回了星落軍團。
又收拾了兩天,清明快到了。
要塞中間的校場上,任寧和幾個人一起站了出去,接受挑戰。
每四年一度的送靈回鄉,運送的骨灰棺木都至少三千多份,此外今年還有四百多名女眷和孩子會一起回去。
這麼多人擠在一起不好趕路,因此通常會根據目的地分成四到五支隊伍。
比如北邊帝都方向、西南的星落方向、東邊蘇瀾方向……
有隊伍就要有首領,或者叫安全指揮使。
任寧和站出來的幾人就是來競爭安全指揮使的。
原本任寧並不想上場。他只想把劉大石兄弟倆送到他們老家後,就快馬加鞭趕往帝都。
但高德明不知從哪得知任寧的打算,特意從斥候營跑了過來。
“任寧你傻呀!你現在是將軍親衛,地位絕對夠了。安全指揮史有資格競爭,你幹嘛不去?”
他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通,任寧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四年一度的送靈回鄉並不僅僅是單純送戰死沙場的兄弟們回家安葬。更是帝國在對子民宣傳雲垂以武立國的傳統,同時鼓勵各地的將士在以後的日子繼續誓死殺敵。
而三千多英靈,四百多女眷特別是豐厚的撫/@恤/@金,漫長的回鄉路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為了保證送靈回鄉時暢通無阻,小小的安全指揮使有著非常大的許可權。就和手拿尚方寶劍的欽差一樣,一路上儘可以先斬後奏,人擋殺人佛當殺佛。
此外,只要把送靈回鄉的任務妥善完成,是有機會進宮面聖述職的。
而只要能在皇帝面前露臉,以後無論作什麼,路都會好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