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鷹翔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只看見遠處全是搖曳的火光,映得半個天空都一片昏黃。
好半晌,他才一字一句地開口。
“回去告訴你們副族長,我們血月三面受敵,已經自顧不瑕,無力再抽兵相助。請他儘量集中兵力優先打退或者消滅一個方向的敵人……”
訊息很快傳回安吉爾部族。
原本急得團團亂轉的康安勝聽完後反而不急了。
他跌坐在瞭望塔的椅子上,頭腦一片空白。
只有東長老還堅持不懈地在地圖上量來量去,點來點去。
“東老長你還看什麼?現在所有的部族都在亂跑,他們根本沒心思打仗。我們已經死定了。”
咳。
東長老咳了一聲,“副族長,我們是時候想其他出路了。”
“其他出路?”康安勝有些茫然。
“對!”東長老頭也不抬。
“我們本部的人馬和建制還算齊全,是擁有一戰之力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再將他們分散到四周根本就是自尋死路,不如集中人馬向北方突圍,繞過砥石城返回草原。”
康安勝總算聽明白了,不由呵呵苦笑,“你的意思就是趕緊逃命是吧。”
那和其他那些令人不齒的中小部族有什麼區別?
砰!
康安勝越想越惱火,忍不住重重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要不這些中小部族個個畏縮不前,遇敵便亂成一團,何甚於弄成現在這番模樣。
東長老不置可否,只是稍稍站直了身子。
“副族長,勝負乃兵家常事。世界上沒有誰是常勝將軍,這點小挫折無需太掛在心上。”
康安勝突然哈哈大笑。
他指了指四周,“我方身陷重圍,將士傷亡慘重。這還叫小挫折?”
“對,就是小挫折。”東長老肯定地點了點頭。
“副族長,難道您忘了?我們最開始決定攻城,把大部分人馬都集中到了中前方。現在雖略有傷亡,但打仗嘛哪有不死人?因此可以忽略不計。”
他笑了笑。
“副族長,說難聽點,如今我們敗局已定,但只要把現在還活著的兄弟平平安安帶回去,那就是一種勝利。至於對我們安吉爾部族來說,不算什麼失敗。”
康安勝精神一振,連忙站起來趴到地圖前。
東長老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況且雲垂人常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們先活著回到草原,日後有的是機會再來報今日之仇。”
“說得是。”康安勝長出了口氣。
他四下望了一眼,又忍不住破口大罵。
“幹他釀的。我們安吉爾這次被這些無能的中小部族害慘了。以後王庭不出兵,老子打死也不挪步。”
東長老大喜,“副長老,那我們先撤?”
“撤!”康安勝重重地敲著地圖,“那些雜碎都不用管了,讓他們留下來繼續抵擋雲垂人吧。我們儘快撤。”
東長老點了點頭,沉吟著朝西邊望去,“那血月方面,要不要去通知一聲……”
血月鷹翔可是血月的少族長,地位比康安勝這副族長還要高些。
如果他們直接離開,就等於讓開了東邊的防線,屆時血月鷹翔就陷入了東南西北重重的包圍。
兩族老家現在已經接壤,聽說還發生了一些磨擦。萬一因為他們不告而別血月鷹翔而發生個三長兩短,血月志勇非帶人殺上門不可。
草原的兩大部族一旦打起來,那是了不得。
康安勝一拍大腿,“派人去跟血月鷹翔說一聲。”
要是血月鷹翔命好,自然能逃出去。要是他命不好,那也怪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