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知道小小殺獼發難僅在瞬息之間,蘇景能想到這個辦法已算得應變驚人了,只是他沒想到這怪物的速度會如此之快,若非那個女子相助,自己現在是不是還能三條命完整都不好說了。
那頭兇物的身法驚奇,不過身中玄力還不算太嚇人,至少與他的身法不在一個檔次,挨女子狠辣一劍身負重傷,天劫到時他已無力掙脫,小小身體縮成一團,苟延殘喘之時候,口中還在嗷嗷亂叫,滿滿地怨毒!
小小殺獼再無法行兇了,蘇景長出一口氣,抬頭望向空中女子。
女子年輕,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修長五官精緻。
以前從未見過此人,可蘇景還是能認出她眉目間透出的勃勃英氣、還是能記得當年他闖蕩南荒時候曾有一位同伴喜歡用這種‘招手劍意’。
“扶乩?!”蘇景脫口,驚訝、喜悅、疑惑。她怎會變了樣子。
女子降下,站到蘇景對面,聽了他的招呼似是想點頭,可馬上又忍住了。
她望向蘇景的目光很親切,可是說不清楚的、她眸中還藏了一份無奈,靜靜看了他片刻,她才開口:“你當曉得,扶乩早已死了。早在尋得我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眼簾垂下,她的眼神變得哀傷:“她死了,我活了。”
六個字後,無需蘇景再做追問,她又重新抬頭:“離山巔,聚靈地,洞天內靈氣滿溢,早就凝聚成一頭劍靈魅兒。可惜,靈魅有命有形卻無智無魂。。。。。。光明頂沉落、離山巔崩飛,落入兇險惡劫角落,離山弟子扶乩歷盡無數艱苦,尋得離山巔所在。”
“但是那地方封絕靈訊、離山巔又沉浮搖擺很快又要消失不見,扶乩沒辦法也來不及求請同門相助,並沒太多猶豫她出手了,功敗垂成。離山巔被她取到了手中、自己卻已重傷無治。”
說到此,淚珠垂,蘇景對面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哭泣無聲。
蘇景也想落淚。
離山,似乎每個成名弟子都有故事。或蕩氣迴腸,或可歌可泣。他蘇景也是離山的弟子。
不擦眼淚,默默順理了氣息,女子繼續道:“扶乩帶不出離山巔,她死前做的最後事情:將自己的真傳命牌與黑色石頭綁縛一起,凝聚所有力量,遠丟擲去!最後的力氣,也是最後的心願,盼離山巔能脫離險惡地。若它落入凡塵,當能很快被離山其他弟子尋得。”
“可惜。兇惡地邪異莫名,扶乩身亡地方,與另一片至邪所在冥冥相連,黑色石頭未能被扔回凡塵,而是陰錯陽差落入了另一片邪佞所在。
所幸,天意昭昭,扶乩最後的心願並未落空,離山巔顛沛流離、繞了一個大圈。到底還是重回離山弟子手中了。”說話間,女子走上前,輕輕抱住了蘇景,螓首靠住他的肩膀。這份感覺讓她很踏實。
擁抱不過片刻,她放手了:“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離山巔中劍靈魅。”蘇景應道,若此刻還猜不出對方真正身份,他這些年的修行就散去了吧。
淺淡笑容掛於俏面。她點點頭:“扶乩殞身前一刻、盼望離山巔成重返門宗,那是何等強烈的執念,盡數落於我之腦海,她死了,我卻因她死時執念得以開靈智生意識,得以轉活過來。。。除了執念、還有許多紛亂雜念。一併落入了我的腦海。巧的是她的水行修、劍上修,本都來自離山巔中的法度,是以她的法術我只要記住了便會用了,只是用得不太好。”
靈魅兒淺淺嘆了口氣:“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就是扶乩。在遇到你之前我就醒來了,‘扶乩’要帶著離山巔返回離山。可惜險惡地劫數重重,我闖不出去。重傷難支垂垂將死,本能使然我將黑石含在了口中。。。。。。”
說到這裡,劫雲下的小小殺獼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悽慘嚎叫幾聲,被雲中劫數徹底打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