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二人的小夥計暗暗鬆了口氣,這下不怕他們逃單了。
在夥計的熱情引領下,四人進了一個包間,夥計很有眼色,迅速的上了茶之後退了出去。
南星端起一杯茶習慣性的檢查毒性,然後將檢查過的茶水放在李莫愁面前,又拿過李莫愁面前的茶杯檢查起來。
胡斐和袁紫衣驚訝又困惑的看著南星的動作,南星雖然沒看他們,但卻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於是笑著解釋道:
“保持警惕是個好習慣,你們說是不是?”
胡斐咧嘴一笑:
“南公子說得對,小心駛得萬年船。”
“嗯,當年苗人鳳苗大俠與人比武,竟然連自己的兵器都沒看好,結果被人偷偷下了毒,他自己被那毒藥影響了十幾二十年,他朋友被毒死,你說可憐不?”
胡斐眼睛猛地瞪的老大,他從平四叔那裡反覆打聽過當年的事情,總覺得事情很古怪,現在聽南星這麼一說,心中的種種困惑和疑問瞬間貫通,困擾他多年的迷霧一掃而空。
但是胡斐不敢相信,他從小就知道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最難看透的就是人心,是人是鬼難以分辨。
他對南星根本不瞭解,完全沒有信任度,所以哪怕南星說得再怎麼合乎邏輯,胡斐也不會輕易相信。
胡斐深深吸了口氣,鬆開握緊了拳頭,聲音有些發澀的開口道:
“南公子…您知道苗大俠當年之事?”
“你看我這年紀,應該知道當年之事嗎?”
對於南星口氣隨意的回答,胡斐沒有覺得失望,反而覺得南星的話可信度更高了一些。
“不瞞南公子,當年與苗大俠比武之人正是先父。”
說完,胡斐緊盯著南星,想看看南星會有什麼反應。
南星一臉平淡,他能有什麼反應呢?對於南星來說,胡一刀和苗人鳳只是個故事,他沒必要騙胡斐,胡斐對於南星什麼也不是。
也不對,胡斐這傢伙是個麻煩,他正處心積慮的想要利用自己。
“嗯,猜到了。”
胡斐臉色糾結,南星這句話的資訊量有些大,他得琢磨琢磨。
袁紫衣有些擔憂的看著胡斐,作為一個旁觀者,不算笨的袁紫衣能看得出來,南星牢牢的把握住了談話的節奏,胡斐完全被南星引導著。
見胡斐不說話了,南星笑眯眯的喝了口茶,又將視線轉向袁紫衣。
“袁姑娘…姑且這麼叫你吧。”
“南公子您這是何意?”
“姑娘是峨嵋清音閣的弟子吧?”
“正是,家師靜玄。”
南星笑著點點頭:
“原來姑娘是靜玄師太的高足,可據我所知,清音閣都是出家人,並沒有俗家弟子。”
李莫愁聽到這裡不由得扭頭看向南星,露出一個不解的眼神。
胡斐也吃驚的看向袁紫衣,袁紫衣卻一臉平靜,先微笑著看看胡斐,又坦然對南星道:
“南公子說得沒錯,我自幼便已出家,法號圓性,因家母姓袁,在在江湖遊歷之時,為了行事便宜,就用了袁紫衣之名。”
胡斐愣怔半晌,才苦笑著看向袁紫衣:
“原來紫衣你說的都是真的。”
袁紫衣和煦而溫暖的笑著,笑容裡似乎有些淡淡的苦。
“我怎麼會欺騙胡大哥,見面時我就告訴過你,我是出家人,只是胡大哥一直不願意相信。”
胡斐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每次胡斐說不信她是出家人時,袁紫衣都只是笑笑不加分辨,所以胡斐才會自作聰明的以為袁紫衣是騙他的,誰知道這卻都是真的。
南星衝李莫愁眨眨眼,得意的挑挑眉,李莫愁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