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那是平日裡多大大咧咧的一個人,成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比我可厲害多了,這會子都在擔憂這個,擔憂那個的,我估摸著要是我到時候訂下親事來的時候,比柳枝還要害怕。」
宋玉蘭撇撇嘴:「我可不想這樣,要是這麼過日子,嫁過去又被公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那不得憋屈死我了。」
「公婆也不見得都是挑剔的,你看爹孃,對我不是極好的?」謝依楠笑著勸說。
「那是因為二嫂你人好的緣故,有乖巧又勤勞,還有賺錢的手藝,招人喜歡,即便二嫂這麼好,剛來的時候娘還不是刁難了許久麼,也就是二嫂大度,忍了下來。」
「要是我這樣的,估摸著三天就得吵架,五天就得打架,絕對得是雞犬不寧,過得一點也不安生。」
宋玉蘭只嬉皮笑臉的說道:「所以啊,我就在想,與其到時候擔驚受怕,天天生氣的,倒是不如乾脆就別嫁人了,在家好好的陪著二嫂,豈不是好事?」
典型的恐婚心理啊。
謝依楠也是有些無奈扶額:「你也不怕在家呆成老姑娘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就說我有什麼隱疾什麼的,旁人不也就不說三道四,亂嚼舌根了?」宋玉蘭道。
謝依楠:「……」
這下的本錢還挺大。
不過這種事也不能怪宋玉蘭,擱在現代社會中的時候,都是自由戀愛多年,彼此十分了解的情況下,在面對這種設計到三個家庭的婚姻時,都還是各種擔憂,動不動有婚前恐懼症的,更何況這種連面都見不到兩次,完全就是靠聽說的人?
到時候丈夫如何,公婆如何,各自的生活方式怎樣,方方面面,細小的事情都及其容易引發十分大的家庭矛盾。
尤其是在這個多年媳婦熬成婆,夫為妻綱,女子地位低下的這個時代,兒媳婦受氣,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
也難怪宋柳枝為此而緊張,宋玉蘭因此害怕的不想出嫁了。
謝依楠能夠理解,也覺得此事倒是不用去勸。
這會子有了這樣的心思,你越是說不必害怕,也就越容易害怕,倒是不如摁下不提此事,時間一長,自然也就淡了。
且平日裡她和宋樂山關係和睦,宋成有與曹氏待她十分的親切,耳濡目染的,宋玉蘭估摸著往後也就沒有這個心思了。
更關鍵的事,等到她往後遇到能讓她笑出來的人,那些所謂的顧慮,只怕也就會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呀。」謝依楠抿嘴笑了起來。
「在說什麼,這麼高興。」到院子裡頭來的宋樂山,看到宋玉蘭和謝依楠在那有說有笑的,笑問了起來。
「沒什麼,就是有些人啊……」謝依楠促狹的看了宋玉蘭一眼。
宋玉蘭立刻神情緊張。
謝依楠最是開明的,說什麼都成,倒是她的二哥,最是頑固不化的,不曉得要如何說道她呢。
謝依楠笑得更加厲害,只眨著眼睛笑道:「有些人方才繩結打的太難看,被我笑話了而已。」
「你去哪裡了,從方才就不見人影。」
「是啊是啊,二哥你去哪裡了,一去大半晌的,人都不見。」見謝依楠沒有把自己的事給說出來,宋玉蘭沖她眨眨眼,拱手做道謝的姿勢,一邊則是附和著轉了話題。
「方才去問了問青磚的價錢,順便和爹去看了看宅院的地方。」宋樂山答道。
「那怎樣,地方可選好了?」謝依楠問道。
村中建房選地,極為複雜,要講究風水,本族人也得根據輩分不得越了地界,還得和族長敲定地方,記錄在冊。
事情複雜,且樁樁都要與人打交道,謝依楠著實有些頭疼,不想參與。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