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茳月是那種手很巧的女孩子,隨便做點什麼都好吃,更別說精心為梁滿月準備。
事實上,這還是第一次,梁滿月在她這兒過夜。
周茳月看起來心情不錯,人也笑眯眯的,「以後你就常來吧,反正這邊離仁心也不遠,我可以經常幫你做些好吃的。」
在此之前,她一直住在男朋友那兒。
梁滿月低眉喝著粥,忽然開口,「你真不打算和秦儲格聯絡了?」
周茳月聞言,手腕一頓。
梁滿月抬眸看她,「我聽李修延說,秦儲格這陣子都在找你。」
周茳月沒說話。
垂著眸,死死盯著手指上破了皮的地方。
梁滿月並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對於周茳月的私事,她也很少過問,只是這一次,她不想周茳月泥足深陷。
其實很早之前,她就提醒過,但周茳月還是沒有剋制住。
「我聽李修延說,他訂了婚,」梁滿月素白的手捏著湯匙攪著粥,語氣平淡,卻字字帶刺,「訂了婚還找你,是準備讓你做小三嗎。」
「我不會理他的。」
周茳月沉默後,深吸了一口氣,「不然我也不會打掉這個孩子,但是感情這東西……是需要時間消化的。」
梁滿月慢條斯理地咀嚼。
周茳月知道,她這是在提醒自己。
似乎從第一次開始,梁滿月就作為她生命中清醒的神明,總能在她馬上要沉溺之前,及時伸出援救之手。
周茳月真的很好奇。
如果梁滿月遇到愛情,會是什麼樣。
會清醒。
還是沉淪。
抑或是,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氣氛忽然沉默下來。
隔了好久,周茳月才開口,「對了,還沒問你呢,李忠瀾老師的木雕展什麼時候開始?我最近正好在收集選題。」
李忠瀾是頤夏有名的木雕藝術家,是李修延的爺爺,也是梁滿月的老師。
梁滿月那還算入流的木雕手藝,就是從李忠瀾那兒學的,算是老人家的關門弟子,李忠瀾經常笑著說她,不行就別做醫生,給他好好開工作室。
但對於梁滿月來說,木雕只是愛好,她更喜歡救死扶傷。
不過只要平時不忙,梁滿月就會去工作室,這次的木雕展,她也會抽時間跟著忙活。
「具體時間還沒有協商好,」梁滿月吃得差不多,放下碗筷,「如果時間定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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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茳月那兒離開,梁滿月開車上班。
週一的清早總是擁堵而忙碌的。
堵車的功夫,梁滿月順勢用app查了一下自己的包裹,亂七八糟的一堆,全都是商家發的,並沒有駱崢寄給她的包裹。
然而距離兩人之間通訊的日期,已經整整過了五天。
五天。
就是個耳環都做出來了。
梁滿月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火氣一上來,拿起打電話就打過去,結果這男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怎麼都打不通。
剛巧這時路況通了,後面的鳴笛聲接連催促,她只好把手機扔到一邊,專心開車。
回到醫院,又是繁忙的一天。
梁滿月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循規蹈矩地工作,等她終於想起包裹時,已經到了晚上。
即便隔了這麼多個小時,梁滿月對駱崢的怨氣依舊沒消。
到現在,還想打電話過去,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然而就是這麼巧。
還沒等她醞釀好這個電話怎麼打,外面的護士過來叫她,「梁醫生,外面來了個患者,要你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