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月拿過可樂咬了口吸管說,「你沒挨過餓。」
駱崢抱臂挑眉,「你挨過?」
梁滿月撕開番茄醬包,慢吞吞地開口,「不像嗎?」
駱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像是想要從她淡定從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破綻。
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她是騙自己的。
但很明顯,這一刻的梁滿月是坦誠的。
氣氛莫名沉默下來。
直到駱崢接了個電話。
梁滿月一邊吃著,一邊下意識豎起耳朵。
其實也聽不出來什麼,都是駱崢簡單的應聲,但能感覺出來,說的是案子方面的事情。
果不其然。
結束通話電話後,駱崢主動告訴她,女販子醒了,現在被扣在醫院,男販子也已經抓到了。
聽到這個訊息,梁滿月先是愣了下。
跟著淡淡一笑。
「這次多虧了你。」駱崢毫不吝惜地表揚她,「不止救了許耀,也救了未來更多的孩子和女性,我替警方謝謝你。」
突如其來的誇獎搞得梁滿月措手不及。
頓了下,她問駱崢,「誇我啊。」
沒撒嬌。
卻勝似撒嬌。
駱崢偏了下頭,輕笑,「是啊,誇你呢。」
梁滿月唇角還沒來得及往上提,駱崢又說,「但不代表你能驕傲自滿。」
「……」
「下次再有類似的事,別自己一個人衝上去。」
「……」
「又不是打遊戲。」
話音落下。
梁滿月沒好氣兒地剜了他一眼,狠狠咬了口漢堡。
駱崢淡勾了下唇。
盯著她,「我同事說,你是用刻刀劃傷的那女人。」
傷口看著嚇人,但手法極其精準,完全沒有傷到要害,而真正讓女人暈倒的,是太陽穴那一擊,但明顯,也是準確控制過力度。
眼底的情緒被眼睫過濾掉,梁滿月漫不經心地吃著薯條,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有什麼好意外的,我是醫生。」
駱崢不著痕跡地笑了下。
梁滿月忍不住看他。
暗淡的光線下,男人把玩著手裡的銀質打火機,腔調閒閒卻又帶著一種秉公執法的威嚴,「一個醫生,兜裡揣著木雕刻刀,身上有熟練的格鬥技巧。」
「在兇險的情況下,莽撞又理智。」
他的聲音緩慢,又極具穿透力,「我是真好奇,這些年把你帶大的,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這語氣。
梁滿月簡直分不出他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審自己。
下意識抿了抿唇,她輕飄飄地開口,「周茳月不是告訴你了麼。」
駱崢吊起眉梢,「你們閨蜜倆通氣通得倒是挺快。」
梁滿月眼底劃過一絲小傲嬌,「知道就好。」
話題就這麼被她轉移。
舌尖抵了下左腮,駱崢嘴角扯著浮浪不經的弧度,「還沒問你呢,今早你看見我的時候為什麼不打招呼就走。」
「……」
「有沒有點兒禮貌。」
得。
又開始拿長輩的調調。
梁滿月淺淺翻了個白眼,叼著吸管,把紙杯吸得咕嚕嚕的,「沒為什麼。」
「看見你煩,就不想打招呼。」
她身上永遠有種魔力。
任何難聽的話從她嘴裡都能說出一股天真勁兒,把人恨得牙癢癢,卻又拿她沒辦法。
……算了。
跟她較什麼勁。
駱崢嘴皮子一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