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輕而易舉勾出梁滿月埋藏在心底, 那抹微妙又細膩, 過了期的委屈。
梁滿月不想讓駱崢看出自己心裡那點不算強烈的地動山搖, 只能轉頭望向車窗外,任光影在臉上劃過。
隨之而來的,還有她聽起來還算平靜的說話聲, 「為什麼這麼說。」
駱崢目視前方, 嗓音平直,「你走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我。」
語氣是明晃晃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下。
梁滿月沒說話。
過了幾秒。
駱崢又說,「當年你失蹤後, 我找了你一整個暑假,但很可惜, 沒有任何音信,也就是那時候,我開始陷入自責,我總是在想, 如果那天我能發覺你的不對勁,或者把你送回去就好了。」
「但現在,我才明白,你離開反倒是件好事。」
說完這些,他重新看向梁滿月。
梁滿月垂著眼,情緒冥冥不清,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所以你對我的感情,更多的是內疚,對麼。」
這話裡,有揶揄的成分,也有賭氣的成分,但歸根究底,更像一次敞開心扉的開端。
梁滿月眼如水波看著駱崢,「你說實話也沒關係,我想聽實話。」
駱崢依舊是那副坦蕩的神態,「剛重逢那會兒確實是內疚的,」頓了頓,他懶懶勾起唇,「但你手段太高,沒過幾招,我就覺得……算了,認輸吧。」
說這話的同時。
前方擁堵的車輛也開始移動。
駱崢洋洋灑灑地正過臉,再度望向前方,發動車子。
梁滿月剔透的目光,在他英挺立體的側臉上粘了幾秒,回過頭,唇角微翹地望向車窗外,「誰手段高了。」
語氣是難得的嬌嗔。
颳得人心裡癢癢。
搭著窗沿的那隻胳膊搔了下鼻尖,另一隻手打著方向盤,駱崢提著唇角,忽地一樂。
這小丫頭片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
……
經歷了無比煎熬的幾天,梁滿月身心俱疲,剛過兩個街口,她就靠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駱崢來回看了她好幾眼,到底沒捨得弄醒她,自作主張開車帶她回了她家。
結果剛到樓下。
梁滿月就醒了。
她揉著發酸的脖子,看到好整以暇盯著她的男人,慢悠悠坐起身。
駱崢給了她兩個選擇,「你上去,我取行李過來,或者你收拾行李,跟我回家。」
看似符合邏輯的兩個選擇,卻只傳達出一條資訊。
那就是,倆人得同居。
雖然早就料到他會是這麼個處理方式,梁滿月還是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下。
駱崢也不急,從糖盒裡摸出快藍莓味的硬糖扔到嘴裡,渾身上下寫滿了「勢在必得」。
就這麼等了幾秒鐘。
梁滿月捋清想法,開口道,「去你家吧。」
駱崢眉梢微揚。
梁滿月一邊推開車門,一邊小聲嘟囔,「省得你找機會搶我床。」
「……」
駱崢把糖盒子一撂,嗤笑一聲,在她後頭推開車門下了車。
倆人一前一後地上樓。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梁滿月收拾的動作很麻利,知道什麼該帶什麼不該帶。
等下去的時候,也是駱崢自然而然地拖著她的行李箱。
彷彿倆人是一對處在熱戀期而選擇同居的小情侶。
然而就在昨天。
梁滿月還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
誰能想到只過了一天,她就再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