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姮聽聞衛臻身子不舒服,頓時癟了癟嘴,道:「她那病貓似的身子可真真嬌貴,風一吹便要倒罷?」
說著,嗤笑了一聲,懶得搭理她們,轉身便要走,可是剛走了兩步,忽而又回過頭來,扭頭看了看冬兒身前的那個紫衣婢女,挑眉道:「你···是新來的?本娘子怎麼瞅著如此眼生,抬起頭來讓本娘子瞅瞅,看看衛臻院子裡新來的丫頭是不是都跟她一個德行?」
衛姮一臉飛揚跋扈的嘴臉。
然而話音才剛落,衛姮身子忽然一軟,竟直接軟倒在地。
冬兒見了嚇了一大跳,一個大步上前,只見身前的人緩緩收手,隨即,一個彎腰,直接將倒在地上的九娘子拖到綠色植被身後擋著,冬兒臉色一白,只氣急敗壞道:「你···你這是作甚?這···這可是咱們府的九娘子,你若傷了她,回頭回頭受累的可是咱們家主子!」
前面那人雙眼一掃,只冷冷道:「死不了。」
說完,直接一腳踏出了院子。
冬兒咬了咬唇,一路將人領著去了隔壁衛慶的院子,那裡,表公子跟前的閏裕早早在候著了。
閏裕身著一身青色長衫,臉跟衣裳一樣黑,面上無甚表情,見了冬兒及她身邊那人,只細細看了一陣,什麼也沒多問,直截了當道:「跟我來吧?」
冬兒忙道:「娘子···娘子讓你多加小心,親自將人送出城外。」
閏裕聽了腳步一頓,少頃,難得沖冬兒緩緩點了點頭。
卻說閏裕熟門熟路,直接領著身後那人從西門口出,他乃表公子蘇萬裡跟前的隨從,往日裡表公子用不慣府裡的吃穿用度,每日總會派人出府覓食,偶爾自己親自前往,這道門蘇萬裡跟前的人是走慣了的,又加之閏裕目不斜視,臉上無半點慌亂異常,因此一路上縱使遇到了不少人,也並無任何人察覺,直到出府時,守院的婆子瞧了瞧他身後的那位婢女,有些狐疑道:「這位姑娘是哪個院子的?」
閏裕神色如常道:「這是太太給咱們公子新挑的丫頭,咱們公子不喜,讓我打發了去,煩請媽媽給個方便。」
說完,抓了一把錢遞到了婆子手中。
婆子見了一喜,這表公子跟前的荒唐事兒可謂是千奇百怪,便說這打發丫頭小廝也是常有的事兒,婆子聽了不算稀奇,遂立馬收了錢,開了側門,將人放了出去。
府外,早早便候著一輛青篷馬車,閏裕親自駕車,將人送出了城。
臨行前,馬車裡頭的人掀開簾子,朝著衛府側門細細瞧了一陣,方緩緩落下了簾子。
卻說冬兒這一趟總算是有驚無險。
而秋水築裡,紫屏受衛臻的吩咐前去伺候姨娘,去時,整個秋水築靜悄悄地,不知是不是紫屏的錯覺,只覺得比往日裡愈加清淨,與玉漱樓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紫屏去時,是由笑橘接待的,被告之姨娘已經歇下了,她便在次廳坐了一陣,見屋子裡悄無聲息的,除了笑橘,竟無一人伺候,一問,才知原來這日雯煙告了假回家了,至於方才還在的彩晴一時不知去了哪兒,就連院子裡守院的媽媽也不見人影,紫屏皺眉,只覺得這秋水築委實太沒規矩了,雯煙姐姐一走,整個院子裡的人便開始原形畢露了。
紫屏坐了一陣,沒多久,笑橘忽而來了,衝著紫屏言笑晏晏道:「紫屏姐姐,姨娘往日醒後都要吃上一碗雲吞麵,如今我走不開,可否勞煩姐姐替妹妹往廚房跑上一趟?」
頓了頓,又笑著道:「姐姐去時,只管與廚房的王婆子說上一聲便是,她素來曉得咱們姨娘的口味。」
紫屏聽了未做它想,只抬眼往裡頭主臥瞧了一眼,方壓低了聲音道:「成,我去去便來。」
說著,跟笑橘寒暄兩句,只緩緩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