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富察貴人的延禧宮回到了養心殿,胤禛只覺得心中煩躁,想叫宜修過來和自己說會兒話,可是又想到近些日子因為弘暄差點沒有被暗算的事,宜修已經是心力交瘁,還是應該讓宜修好好休息休息,自然是不能再用這些事讓宜修和自己一起心煩。 思來想去,便讓蘇培盛去將甄嬛叫來,華妃越跋扈,他卻越要偏寵甄嬛。 甄嬛現如今在後宮裡面沒有倚仗,便只能靠著自己。甄遠道看著自己家女兒受寵,便會在前朝彈劾年羹堯時越加的盡心。 碎玉軒裡甄嬛得到了皇上的傳詔,穿戴整齊就帶著浣碧出了門,前些日子因為時疫之事,皇上一直都沒有傳召自己,現如今時疫之事已經清,皇上想必是想起了自己。 只是看著宮門口停著的青花小轎,甄嬛一愣,轉身看向蘇培盛問道:“蘇公公,這是何意?為何不是鳳鸞春恩車?” 蘇培盛也十分尷尬,皇上今兒下午的時候明明翻的是安常在的牌子,現在皇上叫他來接玉貴人,可是鳳鸞春恩車在兩刻鐘之前就去延禧宮接了安常在,自己上哪兒去再找一輛鳳鸞春恩車再來接玉貴人。 蘇培盛:“小主,快上轎吧,皇上叫的急,許是找小主有急事。” 甄嬛也沒有再多說,轉身上了轎,只是心中覺得這頂青花小轎實在是太晦氣,自己幾次侍寢沒成從養心殿回來都是這頂青花小轎。 甄嬛心裡也暗下了決心,不管如何,今日自己必定是要成功侍寢的。 養心殿,胤禛已經在此處等候著甄嬛多時,此刻胤禛身旁的桌案上放著一本奏摺。 見甄嬛進來,還沒行禮,胤禛抬手免了甄嬛的禮,讓甄嬛走至自己的身邊。 胤禛開口道:“你看看這個。” 甄嬛:“皇上,臣妾不敢參政。” 胤禛:“這是家事,朕准許你看。” 甄嬛拿起了桌案上的奏摺,細細看了起來,小半炷香的時辰,甄嬛抬頭焦急道:“皇上,趙之垣彈劾臣妾父親?” 胤禛看著眉目帶著幾分焦急的甄嬛,淡淡開口道:“趙之垣彈劾你父親不敬功臣,違背聖意。” 甄嬛:“趙之垣所謂的不敬功臣,無非就是臣妾父親沒有同旁人一樣跪迎年大將軍。” “皇上看重年大將軍,是因為年大將軍對朝有功,可是就算再有功,官員跪迎之禮上至皇上,下至親王,斷無跪迎人臣之禮。” 胤禛抬起頭細細打量甄嬛:“你也覺得朕太過寵信於年羹堯了?” 甄嬛:“臣妾不敢,只是臣妾以為,即便皇上在寵信,年羹堯也不應該居功自傲,藐視群臣。” “況且趙之垣是工部通政使,怎麼他不去管工部,反而對著禮儀之事指手畫腳,處處對年羹堯歌功頌德?” 胤禛開口道:“這摺子大有深意,朕還需要再看看。” 見皇上毫無睡意,甄嬛走上前去替胤禛揉著太陽穴,讓胤禛放鬆。 聞著甄嬛身上的香味,胤禛總覺得她不如卿卿替自己揉的舒服,身上的味道也沒有卿卿身上的淡雅好聞。 只是自己如今實在是頭痛,她願意揉,就讓她揉著吧。 養心殿偏殿,安陵容早已沐浴完畢,在此處等候多時。 遲遲不見皇上安陵容也跟著焦急起來,安陵容便先讓寶娟去打探了訊息。 寶娟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小主,現如今玉貴人正在養心殿陪皇上說話呢。” 安陵容也是疑惑,皇上已經翻了自己的牌子,現如今自己已經沐浴更衣,怎麼又會讓玉貴人前來? 便派人去問了蘇培盛。 蘇培盛也是急的一個頭兩個大,皇上先是翻了安常在的牌子後,又派人叫了玉貴人,難道皇上是想…… 這種可怕的想法此刻充斥在蘇培盛那靈光的腦袋裡,蘇培盛搖了搖頭,想將這種想法儘快從自己頭腦裡搖出去,皇上是一代聖君,自然是做不出這等荒誕之事的。 只是,現如今安常在那裡已經派人去催自己,殿內玉貴人似乎沒有要走之意,蘇培盛也只能壯了壯膽子進去了養心殿。 一進殿,便看著玉貴人在為皇上揉著頭。 蘇培盛:“皇上,天兒不早了,您是否要就寢歇著了?” 今天折騰了一天,先是應承華妃演戲,後來又因為富察貴人,又看了這麼多摺子,胤禛也覺得十分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