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自鄙地視自己“弄臣”?!
“我這麼說,令你很訝異嗎?”
“你這麼說不僅侮辱了自己,更侮辱了皇上!”弄臣?皇兄的重視,對他而言就像 是身為他的“弄臣”一樣屈辱?
允泛冷冷一笑道:“你對我與皇上之間的事又瞭解多少?”
費盡千辛萬苦考上進士,就為了報仇,結果她一事無成;她不僅成為忽必烈興致來 時的玩具,更令自己的處境進退維谷──既做不了一個好臣子,也做不了原本的季允泛 。
“你與皇上之間難不成有什麼過節?”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皇兄還留他 住在宮中?
故意不讓她為親人報仇、當她是鶯鶯燕燕般玩弄,忽必烈從來不在乎她的感覺與尊 嚴,他們之間所存在的,豈是“過節”兩字可以概括的?
“如果你沒有治療別人傷口的能力,請你不要殘忍的撕開。請回吧!公主。”不想 再與她多談,允泛站起身,冷不防一陣強烈的暈眩席捲了她的知覺。
不能昏倒!她不想在皇族的人面前示弱。但是……“啊!季大人!”
在宮女的驚叫聲中,她倒了下去。
前一秒還語氣冷冽地教訓她,下一秒卻毫無防備地昏了過去。季允泛的病情比她所 想的還嚴重。
修竹閣裡的宮女慌了手腳,一團混亂。丹芙受不了地道:“還不快去請御醫!”
“是!公主!”
無論如何,他就是不願在姓奇渥溫的人面前示弱是吧?真倔!
既然他有心以科舉圖仕宦,那又為什麼對奇渥溫家族沒有好感?尤其從他的言行之 中,她發現季允泛對皇兄的敵意猶深。
也許,她應該找皇兄問一問。
忽必烈駕馬與雷季淵狠狠賽過一回後,放緩了速度,緩轡並騎。
雷季淵掠了掠覆在額前的髮絲,像閒話天氣般平常地開口:“你對她認真了?”
忽必烈從來沒有被女人惹火的前例,唯獨這個季允泛……忽必烈不馴地揚眉看他, 心知肚明雷季淵指的是誰。
“有什麼話就直說,不必拐彎了。”
就知道他不說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雷季淵是個悶葫蘆,向來有什麼事都是放在心 裡頭思量。
雷季淵漂亮的眼眸瞭然地看向忽必烈,扯出一抹不帶笑意的微笑。
嗯!沒有明確的答蜜,就是預設了。
他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發生。
“我不問你為什麼愛上她,我只要告訴你,愛上了她麻煩只會多不會少。”
愛上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愛”是自由,人的心也是自由的,不受禮教拘束。
就像他一樣,他愛上了辨靈,不管她是個漢女,也不管她的意願,蠻橫不講理的搶 了親,也搶了她的人、她的心。
忽必烈露出了一個只有自己才懂的笑容,道:“這我早就知道了。”
因為他是她家破人亡的間接兇手,又阻止她報仇;因為她是漢女,蒙古人忌諱漢蒙 聯婚;因為他是皇帝,早已有了正宮與眾多嬪妃。
他們之間有太多差距,愛上她不光是辛苦,更是麻煩。
然而那都不是問題,他最無能為力的一點,就是改變不了她仇視他的心結。
“她不適合成為奇渥溫家族的一員,”雷季淵就事論事,“我相信太后絕不會答應 讓一個漢女進宮來;另外,她女扮男裝高中進士,犯了‘混亂朝綱’、‘欺君罔上’、 ‘顛倒陰陽’等條條死罪,一旦她的身分曝光,只有死路一條。”
每多一項罪行,忽必烈的臉色就煞黑一分,聽完了雷季淵的話,忽必烈咬牙低吼: “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