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過去,終於完成功課,正待起身,忽然一個清甜的女子聲音傳來,語氣中驚訝有之、憤怒有之,但更多的是關切:“你真的受傷了?是那裡離山小師叔所為麼?”
蚩秀聞聲,臉上不見親切,反倒是滿眼的無奈。
隨著關切之問,香風流轉,一個身著紅袍,虎背熊腰、豹頭環眼的虯鬚大漢閃入天魔大殿,立在蚩秀身前。
天魔弟子喜豔色,蚩秀平時也是紅的、紫的穿著,不過僅止衣袍而已,別無其他飾物、加之蚩秀神采高傲舉止陽剛,不顯絲毫女氣。
可新入大殿的漢子,長相再威風神武不過,紅袍也算端莊,偏偏他又穿了一雙嫩綠布靴、再加上頸下扎的那道金銀嵌邊的寶藍絲巾,看上去可就著實讓人不舒服了。
“你且稍等,待我拜過諸位魔祖。”紅衣大漢開口,清脆甜爽的女兒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蚩秀臉上無奈更甚,隨口敷衍:“你快去叩拜,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起身就走沒走出去多遠,紅衣大漢就草草叩拜完事,追上來伸手扶住他:“我聽外間修家盛傳,說你為離山蘇景所敗,心中實在惦念,特意趕來探望你。你摸摸我的心,噗通噗通跳得惶急呢。”
閉著眼睛聽,紅顏軟語、薰暖入骨;
張開眼睛看,虯鬚大漢、滿目柔情。
被他左手摟腰、右手搭臂地扶持著,肉眼可見、蚩秀額頭跑過了一排雞皮疙瘩,一向倨傲的魔家少主忙不迭往外抽胳膊、推開他:“不敢有勞師兄。”
紅衣大漢皺眉、‘嗔怪’:“魔家孩兒,不分長幼,你直接喊我名字,莫叫師兄。”
“戚東來,你我各有師尊交代下的要務在身”
不等蚩秀說完,紅衣大漢又咯咯一笑,糾正道:“騷,戚東來。”
東土漢家古語中,‘騷’並無‘放蕩’或‘腥味’之意,原指‘動盪、難安’。曾有一族漢家古人,或因戰亂、天災等外因,或因不滿環境、追尋肥厚土地等本因,數千年間不停遷徙、從未安定,久而久之,這一族便以‘騷人’自稱。
在名前冠以族稱,本是東土不少地方的習俗。
“騷戚東來,你做的,我做我的,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受不受傷也和你沒有丁點干係。”蚩秀是著實煩膩這位師兄,說話不客氣了。
戚東來不以為忤,依舊笑得‘鮮豔’:“師父不過兩個弟子,我只有你這一個兄弟,你吃了虧,我拼了性命也要幫你找回來的。”
蚩秀揮手:“不用!輸了便是輸了,我去離山時說得明白,只求一場比試,技不如人、願賭服輸!若之後再找你、再找幾位師叔甚至師父去糾纏不休為我報仇,豈非墮了天魔本色!”
戚東來不屑一哂:“姓蘇的敢傷你,便已經是在找死了,我成全他又有何妨?”
蚩秀的語氣冷了:“騷戚東來,你聽清楚,我與蘇景之間,只存一場比試,、並無恩怨可言,更無需你來助我了斷。你若執意找他麻煩,莫怪我不認同門。言盡於此,真魔做鑑。”
蚩秀為人驕狂,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輸了就是輸了,事後再去報復這種事情他是不屑去做的。
見師弟態度堅決,戚東來也不再堅持,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還衝我瞪眼睛、還值得請魔尊做鑑?我不就是心疼你麼。罷了,罷了,依你便是,我不去主動招惹蘇景。”
蚩秀面色稍緩,不料戚東來口中仍扯出蘇景不放:“姓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人,有什麼樣的手段,你仔細說與我知”
蚩秀眉頭大皺,騷戚東來又搖頭笑道:“我不會去主動對付他,但我要為師尊做一件要緊大事,說不定就會對上蘇景,我總得心裡有數。”
這不是戚東來信口而言,他修得‘魔運算元’,做大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