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瀋河居然回答了這樣三個字,無奈笑了笑,又解釋道:“兩位師叔,一位身擔重任,另個被寄予厚望,該不該請您走這一趟我自己也猶豫得很。拿不定主意,賀師伯又閉關了,找不到個商量的人,這不就來問您的意思了麼。”
眼簾微垂,塵霄生思索片刻,再抬頭時目光歸於清澈,拿定了主意:“拔腿就走齊鳳必亂,需得一段時間的準備功夫,待此間事情妥當,請掌門再辛苦一趟,帶著此蛋來找我。”
不料瀋河去搖起了頭:“門宗事情繁忙,哪有功夫一趟一趟地跑南荒,師叔恕罪,弟子不敬,要動一道掌門諭令。”說話間,一道法諭注入離山玉鑑,交予塵霄生手中,命令簡單得很,就是要塵霄生料理過自己這邊的事情後趕去離山,受‘架通’之術去尋蘇景。
接了令鑑,塵霄生沉默了一陣,忽然笑了:“多謝。”
這男子太漂亮,展顏一笑中,光彩橫生。
掌門諭令已下,再無猶豫、遲疑的餘地,這一次塵霄生再不用夢迴離山!
幽冥世界,陰褫海中。
妖霧一聲驚堂石,震碎了少女的氣勢,也讓她的心神大亂,哪裡還是平時那個取人性命只當兒戲的魔頭,徹底變成了失去唯一親人的柔弱女子,聽到赤目的胡言亂語,她的哭聲一窒,然後變得更加響亮了。
誰可都不曾對付過這樣的‘敵人’,一時間都有些無措、無奈,蘇景邁步來到她面前,聲音儘量放鬆:“莫聽他胡說八道,沒人摸咳,金風度氣,須得自膻中入,你自己探查,看體內是否多出一道風元?還有,他們三人身體特殊,擁大力卻不存真元,不信你再試試另外兩個一把刀總不能忍下三個主人吧。”
無需吩咐,最是惜香憐玉的拈花就先跑上前,手一伸直接抓向長刀,笑道:“看,它不掙扎。”而後他不厭其煩,把顧小君剛剛解釋過的事情又仔細講了一遍。
少女放開了握刀的手,刀在拈花手中依舊平靜,雷動也靠上近前,拿刀做證。
少女終於不再哭了,淚眼朦朧依舊,望向蘇景,後者說道:“刀確是撿來的,你兄長的下落我們也不曉得。但我們仔細搜尋過落刀地方,沒有屍首。”
修家丟了隨身寶物,下場多半凶多吉少,但只要沒見到屍首就還有希望,少女哽咽著:“真的?”
是問,但已經不存懷疑,更像個孩子似的:信了,卻仍擔心。
蘇景、三尸、連白哼雲哈都趕忙點頭:“真的真的。”
“忽啊!”點頭這種事情,一般都落不下十六弟。
少女乖了許多,哥哥的不肯交給別人,她自己背在了身上,一樣也是橫著,手上那滴清水收入體內,也無需蘇景再發問就主動講出她的經歷:十字少年名方亥,五年多前,他率同十七刺客返回‘’死不瞑目宮’,未作停留又領奉王命,隨同猛鬼王靈通一起外出辦差。
才剛說一句就被雷動打斷了:“不是叫天拾麼?怎麼又叫方亥了?是一個人麼?”
“名方亥,乳名天拾,我和他從來都是乳名相稱。”少女解釋了句,拈花立刻又順著她的話追問:“那姑娘的乳名叫什麼?”
東土和莫耶正好相反,女孩子的大名隨便告知無妨,乳名卻是親密人才能知曉的,拈花滿臉嬉笑,純粹是討便宜的樣子,但幽冥鬼物可沒有東土漢家那麼多規矩,面具少女大方相告:“乳名又拾,名方菜。”
這次連氣哼哼的赤目都笑了:“拾了又拾?你們兄妹倆都是撿來的?”
大名古怪乳名有趣,聞者不禁莞爾,蘇景道:“方姑娘請繼續講。”同時做了個手勢,示意三尸不可再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斷她。
肆悅鬼王麾下精銳一路急行,雲駕始終由王靈通主持,具體去往何處‘拾了又拾’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