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問蘇景:“新娘子如何?比我呢?”
“妖jīng!”蘇景大笑,接過小母遞上酒碗一飲而盡。
另外一夥子剩下來的人,始終跟在老太監秦吹身後——天魔弟子,自然要侍奉天魔,寸步不肯離開。
琴吹趕了他們幾次,但總也無用,到了現在終於忍不住了,轉回身望向凡俗中的晚輩、信徒,老臉上笑容散盡:“你等可知,魔為何物?”
眾魔徒立刻跪拜於地,今任掌門蚩秀恭聲道:“求請魔尊解道。”
“一己之念,不理對錯、不問善惡、不計得失、不顧生死,執念前行不退,哪怕魂破身滅!”老太監的語氣冷漠,但聲音根底處那份鏗鏘意味誰能聽不出來,言罷稍頓,突然提聲:“再看看你們!拜魔拜桀驁,修魔修瘋癲,桀驁何在瘋癲何在,縱然天魔壇崩裂,也不會收錄一群只懂縮肩躬身的孝子賢孫!我再問,不提別人只說我,你等可知我之痴癲所在?”
見魔崽子們不出聲,老太監縱聲冷笑:“追隨公子三世為奴,你等以為那只是跟隨身後、卑躬屈膝、笑顏迎奉麼?三天四夜,自己看看你們一個一個的慫樣子。。。。。。你們修得算哪門子的魔,都與我滾!”
最後一字出口,陡化天雷賁烈,直直砸入大群魔徒耳中,震得他們血脈沸騰心旌動搖。
老太監本就不善講道,加之記憶混亂,口中說辭難盡其意,但天魔宗弟子若連這點意思都不能領會,乾脆滅了火壇散掉門宗算了。
寂靜中,一個虯鬚大漢從魔徒中站起身,對著忠義天魔抱拳一揖,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第一個離開的,最惹人恨、憎厭天魔傳人戚東來。sāo人之後,蚩秀猶豫了下,對老太監說道:“魔尊教訓,弟子銘記在心,弟子這便返回空來山修煉,它朝魔尊傳召再來效命。”
掌門起身、離開,餘眾紛紛追隨。留在離山專責‘迎來送往’的幾位鬼王跟上前去,催促雲駕搭載天魔眾人,向著空來山方向行去。
臨行前赤目駕著童棺追上來,對著蚩秀大聲喊道:“魔家小子,莫忘記你說過的話!”
蚩秀淡淡回應:“放心,天魔弟子一言既出,永無更改。”
戚東來從一旁嬌笑附和:“矮真人放心,看我人品,你便知我師弟傲骨。”
赤目哈哈大笑,擺擺手放行,蚩秀轉回頭,狠狠瞪了戚東來一眼,sāo人笑嘻嘻好生得意。
不聽在地面上看得納悶,問身邊雷動:“天魔弟子答應咱們什麼了?”
“當初大魔君不是給了蘇鏘鏘一柄魔琴麼,說是有事情一彈,他就能來幫忙。如今魔君歸魔天去,那承諾成了空話。”雷動應道。三尸是何等難纏的角sè,豈容天魔宗出爾反爾,蘇景洞房時赤目特意去找他拿乾坤囊,目的之一就是取魔琴做憑證去和蚩秀交涉。
師尊‘欠賬’蚩秀當然不會賴,魔琴未收回又送了赤目一枚鈴鐺,言明只要鈴聲響動,天魔弟子立刻趕來,風火無懼。
不聽邊聽邊笑:“訛人啊,辛苦三位仙尊了。”
“分內事,何須客套。”雷動大刺刺地應道。
眼見一群凡間傳人總算離開,老太監鬆了口氣,不成想盞茶功夫不到,第一個昂首闊步離開的戚東來又嬉皮笑臉地請鬼王帶著他回來了,秦吹大是不耐煩,皺眉叱喝:“為何又回來。”
戚東來躬身:“侍奉前輩,不離左右,孫孫兒是趕不走的。。。。。。還有,我這一身傷,帝婿還沒治完。”
sāo人簡直不分輕重,看不出老太監真有些動怒麼?蘇景生怕秦吹鼓一口氣把戚東來給吹碎了,開口從一旁打圓場。
對蘇景開口,老太監恭敬聆聽,但蘇景說完後,秦吹並沒太多表示,轉回頭徑自望向戚東來:“最煩的就是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