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正情迷意亂,如何容得一個大鬍子在不遠處看著,轉頭望向虯鬚漢,吸一口氣勉強平復心情,笑容有些勉強:“我和蘇景有要緊事情談,騷,戚東來,好大姐,你快滾!!”
虯鬚漢對自己名前那個‘騷’字看得極重,每有人省略他必做糾正,不聽說對了名字,喊他‘大姐’他卻全不在意,更不把‘快滾’惡言放在心上,哈哈大笑著轉頭走去。憎厭魔君衣缽傳承,別人不轟他不走。
待他離開,蘇景挑了挑眉峰,舊事重提:“嘴邊春色,好吃麼?”
小妖女耳朵裡幾乎都是自己的心跳,聽錯了,把‘好’聽成了‘還’,心裡咀嚼了下‘還吃麼’,嘴巴有些拌蒜:“怕怕你啊?”
蘇景心思轉得多快,還不等納悶就反應了過來,笑道:“好!座專治嘴饞的毛病!”
但還不等他再有動作,猛一陣響亮笑聲又從園門出響起。
那笑聲是真響可抹不去的一股扭扭捏捏的味道,不用回頭就知道,戚東來去而復返:“原來是你的嘴巴香香還是我的嘴巴香香的把戲,”虯鬚漢捂著嘴,那樣子實在實在惹人討厭,被一柄飛劍砍在臉上定會惹來無邊喝彩,可他不自知,自顧自嬌羞如美人:“我可實在好奇,按道理這把戲你們兩位耍不了啊,各有臉皮五尺,相距一丈時已然頂在一起再難寸進我滾。”
這一次真的‘滾’了,大笑聲中虯鬚漢化身一片粉色香風,直接竄上了天去,看那小妖女眼中帶煞,戚東來不觸這個黴頭。
戚東來就無所事事,飛上天空也就順勢閒逛一會,東飄西蕩,東面看看鬼兵操練,西面看看鬼民築城,南面看看他從南方看見了一道紫金雲駕。
劃破天際,飛得不急不緩,向著不津而來。
如今不津早已不再是荒城廢墟,重兵把守之地,豈容旁人縱雲亂闖,不等雲駕當即有一隊陰兵飛天相迎,帶隊校尉開聲吼喝:“呔,什麼人如此大膽,還不快快停了雲駕報上名來。”
紫金雲駕止住去勢,但並不散開,只飛出了一個人來,判官打扮,身著黃袍,三品官,抬手將一枚令牌亮出。
攔路校尉登時換了語氣,笑道:“原來是判官大人駕到,小的魯莽,還請大人恕罪。”說著一隻手背到背後,輕輕揮了揮手,身後陰兵趕忙讓出了道路。
黃袍判收起令牌返回雲中繼續前行,可才告啟程不久,紫金雲駕迎頭又碰上了一陣粉紅香風。
有人攔路,紫金雲駕不能不聽,黃袍判官又一次從雲中走出,眉頭微皺:“陽身人?可是小九王的朋友麼?剛剛官已與巡城兵卒交代過身份了。”
香風散去,虯鬚大漢顯身,面似帶笑可目光冷冽,看了看開路判官,又望一眼紫金雲駕:“黃袍三品?算得大員了。騷人想不通,什麼人會有如此排場,讓堂堂三品大判做鳴鑼開道的小卒,莫不是閻羅王老爺重現幽冥。”
可把黃袍判官膩歪死了。
他能辨得香風中有陽身人的氣息,又哪想得到粉紅的風裡跳出來個大鬍子,更想不到精壯大漢出口嬌滴滴的女子聲音。
黃袍判官皺起了眉頭:“陰陽司行事自有方寸,豈容外人過問,你既不是司中官員,就速速讓開道路!”
“幽冥世界以前還不曾有過陽身人呢,往時陰陽司還只有一位紅袍大判呢,”口中聲音嬌軟,豹眼嫵媚流轉,可說的話卻狂妄異常:“天底下沒有不變的規矩,該改就得改。”
戚東來有殺性,當年西海深處苦鬥邪佛一脈足見他的狠辣,不過他為人絕不狂躁,主動攔路是因他大概猜出了來者身份若真如他所料,那蘇景便要迎上一場好戲了,騷人做的:先要奪下一份氣勢、替朋友奪勢!
刻意刁難、無聊之舉,卻也是爭勢最直接的辦法了。
震翅聲噼裡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