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的馬車裡,夢月看著眯眼假寐的景浩隱,不敢置信的偷偷在自己攏起的衣袖裡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疼!
“哼哼!傻瓜!”男人並沒睜眼,只是側了側身子,繼續假寐。
薄唇緊抿著,嘴角的勾度洩露了他的心情。
夢月笑了,這並不是夢!
一大早,景浩隱就來了自己的寢殿,牽著自己的手,深情的說要給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時,她只以為他是瘋了。
沒想到,這個驕傲的皇帝真的為了自己卸下了江山的責任,與她一起共赴貧民的生活。
沒帶走宮裡的一針一線,倆人只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就上了景浩隱提前備好的馬車。
夢月並沒告訴景浩隱,景儒來找過自己。那個如嫡仙一般的男人最後為什麼沒下殺手,她大概是明白了。
景浩隱,你是個幸福的男人!
有那麼意志力強大的皇叔替你扛了江山社稷之責!
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城,一路南下。
夢月並不問景浩隱他們要去哪兒,要在哪裡停留,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心裡是有她的,而她亦如此。
以後,有他的地方就是她歐陽夢月的家。
從此,山河江川,錦繡別亭,都留下了一對伉儷的身影。
他們清貧而快樂,不問世事,心態寧靜。
三年後
景浩隱扶著即將要生產的夢月定居在了城郊的一處靠山根的茅屋裡,真真正正的圓了夢月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清平安寧夢。
看著遠處隱隱可見的京城,景浩隱亦有牽掛!
那個疼了自己二十年,愛護了自己二十年的皇叔此刻不知究竟還怨不怨自己了?
一道厚實的披風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反握著身後的小手,景浩隱嘆氣“你怎麼又出來了?產婆不是交代你要少出屋子麼?”
生產在即,她還是這麼的調皮不聽話。
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坐在了院子裡,景浩隱心疼的替夢月揉著肩。
她本就瘦弱,此刻懷了身子,更顯得風一吹就會倒似的,只有那肚子大得嚇人。
握著景浩隱的手,夢月怎會不理解他的心思。
三年前他為了自己放棄了大好的江山,和自己摯愛的親人。他的憂他的痛,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景浩隱,孩子生出來後就把他送給皇叔作伴吧。”夢月語氣淡然。
肩上的手攸的頓住“你捨得麼?”
“呵呵,我相信皇叔自會把他照料的很好,就像你一樣茁壯地長大、優秀。”夢月幽幽地看著遠處的山林,面帶笑容。
景浩隱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淘氣,皇叔對付自己那無可奈何的樣子,也笑了。
“要不我們先養幾年再說?”畢竟是滴親骨肉,還是第一個孩子,景浩隱也有些不捨。
握著他的手,夢月笑笑“我們倆作伴就夠了,那些幸福就分給皇叔吧!”
自從登基,那個嫡仙的梨花白男人就沒設後宮嬪妃,一心撲在了國家大事上。
或許,他還在等著景浩隱玩夠會回來,又或許,他就真的只是替他們守著江山,不論如何,他的恩情都讓夢月感動!
就在這一晚,初夏微風徐徐,屋裡的夢月咬著牙,破碎的呻吟不時逸出了屋外。
景浩隱站在院子裡來回的渡著步,焦急地不時探頭看著屋裡,俊眉深深的桀在一起!
終於,黎明破曉之時,屋裡相繼傳來孩子的哭聲。
景浩隱一愣,隨即推開了屋門,不顧一屋子的血腥之味,奔到了夢月的床邊,看著她小小的蒼白的臉,眼圈泛紅。
產婆不住的道著喜“恭喜這位爺,是吉祥如意的龍鳳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