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困難地啟齒:“我沒有辦法,以前我——以前在國外——”她停頓住,蹙眉,不再揭露更多。
“不要緊,你想說再說,我們有的是時間。”等侯不到她的主動告白,他替她解圍。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
“不管知不知道,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感情。”
她抬起頭,迷惘地撫摸他的臉。“你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他的耐心似黃金般有無比的延展性,和追求她那時的任性積極頗不相容。
“你原本想像的是什麼?”他故作好奇。
“……我很好奇,你曾經愛過誰麼?”
兩秒的失神,笑容隨之隱遁,再出現時多了幾分勉強的意味,他低聲道:“那是以前的事了——你冷不冷?乾脆衝個澡吧。”
他第一次這麼迅速地背轉身離去,那又是她所不知道的部分。她靠著牆,懊喪地搗住臉,突然害怕起來,害怕失去這個男人。
她擺好碗盤,添上兩杯紅酒,動作細心認真,但始終沒有抬眼回應對方的眼神。她端正坐好,朗聲道:“吃吧,試試我的手藝。”
向恩琪斂起觀測的目光,依言拿起叉子,捲了一撮細面放入口中,不經意問道:“他知道你常來我這裡?”
“知道。”
“沒有意見?”
“當然不會。”田碧海笑,掩飾心跳加速。不,他並不知道,她總是用各種藉口抽空來訪,和以前一樣。
“你看起來快樂多了。”
“呃?”她下意識觸控右頰。“有嗎?”
“有,而且你胖了一點。”不僅纖肢豐潤了些,她不化妝的面板更顯光亮,經常未語先笑,像想到了什麼快樂的片段。
“我最近吃得多了點。”耳濡目染下,她學起小苗用吃食打發說不清的抑悶。
“心情好,食慾自然就好了。”語氣十分閒散,卻讓田碧海緊張莫名,連喝幾口酒潤喉。
“你們有關係了?”
她手一抖,酒液嗆入氣管,伏在桌面上劇咳不已,一張臉立即脹得通紅。向恩琪繞到她背後,用力拍撫她背脊,責備道:“緊張什麼?這也不是不可能,我又沒別的意思,只是隨便問問,難道我還能干涉你們?”
她花了番工夫順了氣,抹去咳出的淚液,沙啞著嗓子回應:“我們沒有。”
“真的?”向恩琪半屈身看著她,半信半疑。“不可思議。他能容忍你這一點?他一直是很熱情的。”
“……”她無言以對。“我說的是真的。我試過了,做不到。”
不,不全然是容忍,他曾企圖卸下她意識底層的強烈防衛機制,他極盡溫柔,試過一次再一次,可惜皆功敗垂成;即令他從未興起放棄的念頭,或一絲譴責之意,她卻再也無法看見他黯然失望的樣子。不記得從哪一天起,她開始每天早出晚歸,避免與他獨處。她回田家與父親共餐,次數多到惹父親微言,只好滯留在店裡直到打烊。他近日轉換了部門,工作必須適應,同樣很少在家,彼此減少了正面交談的機會,沒有磨擦,連嘗試的機會也失去了。她曾經設想過,當他的寬容用罄,不必她開口,就會是他離開她的時刻;她靜靜等待那一刻到來,在此之前,她絕不願傷害他,除了床第關係,她極盡所能為他做每一件家務,只求寬慰他心中的缺憾。
“我們,可不可以別討論這件事?”她感到倦乏。
“你愛上他了?嗯?”向恩琪柔聲問。
“……恩琪,請給我一點時間。”
“真的愛上他了啊。”向恩琪自問自答。“也罷,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宋子赫永遠是幸運兒,好好過你的日子吧,你並不欠我,這樁感情又不是你強求來的,不需要對我彌補什麼。再說,這也未免太不盡人情了,我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