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打情罵俏,和謝滿棠孤男寡女關在屋子裡說半天的話,就是對著他永遠都只記得他是她的師兄。一個遠不如她的師兄,不能與她並肩,只能給她充當馬前卒,替她甄選病人的師兄。陳知善有些諷刺地彎起唇角,一言不發地大步往前去了。夕陽將他瘦長單薄的身影拉得老長,彷彿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走一樣。
安怡看得心軟,忍不住再喊了一聲:“師兄!”
陳知善恍若未聞,越走越快,終究是走得不見了蹤影。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安怡悵然若失,蘭嫂寬慰她道:“姑娘不必太在意,陳公子這是鑽進牛角尖了。您知道他在醫館裡住著,有吃有喝,無人欺負,那就夠了,日子長了他自會好起來的。”
安怡也只能當成是這樣,只盼陳知善能在醫館裡紮根下來,在接觸到更多的人和事後,把心胸眼光都放開,然後意識到兒女情長不過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並非是全部仙劍傳說無彈窗。#本#作#品#由# 浩揚電子書城 。Chnxp。 #收#集#整#理#
陳知善回到醫館分配給他的屋子裡,陳喜已經從廚房裡提來了飯,見他神『色』鬱悶,便故意討他歡心:“公子,今日廚房裡做的飯菜真正好極了!有好幾樣菜式都是從前沒聽說過的呢,您可得多吃一點。東家都說您太瘦了。您聞,多香?”
陳知善木著臉不說話。
陳喜只好收了笑容,默默地把飯菜碗筷擺好,安靜伺候陳知善吃飯。飯菜的確做得很好,看得出廚子真正用了心思,但陳知善吃著毫無滋味,因為他知道如果沒有安怡,他什麼都不是,也根本不值得別人如此用心。
陳喜見他許久吃不下半碗飯,實在憋得難受,忍不住道:“公子若是在京中住得不快活,那我們回家去呀。”
陳知善慢吞吞地嚥下口裡的飯粒,許久才道:“回哪裡去?不要說是昌黎,只怕整個飛龍關都知道我的笑話了。家裡才安生些,還是不要再回去給老爺和太太添『亂』了吧,何必害得他們平白再被人恥笑一遍呢?”
陳喜急得滿頭大汗:“祖宗!既然不能回家,您又不安心在這待著,是何道理?依我說,當初安姑娘是您救下的,現下她拉拔您一把也是應該的,您怎麼就想不通呢?”
陳知善不高興地道:“你不懂。”
陳喜一陣氣悶,嘟囔道:“我不懂,我不懂,我當然不懂,我只曉得做人就要穿衣吃飯,該幹嘛就幹嘛,與其在這裡傷春悲秋,吃喝不下,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多學點本事,別一輩子都只能做誰誰的師兄,讓人給看扁了。”
“你說什麼?”陳知善用力將筷子拍在桌上,紅了眼睛朝陳喜瞪過去。
陳喜知道他慣常脾『性』好,見他發怒也不怕,只收了話頭嘆息道:“我是心疼公子,想要公子有朝一日也能出人頭地,人家提起安姑娘來,也說一聲,那是陳大夫的師妹。”
陳知善的心情略好了些,卻又悵惘,他天賦遠不如安怡,這輩子只怕拍馬也趕不上安怡了。
忽聽有個女人在外問道:“請問這裡住的是陳大夫嗎?”
誰會找到這裡來?主僕二人對視一眼,一致決定由陳喜出去應對,陳知善坐在屋裡視情形決定是否出面。
門外站著的是個穿石青『色』薄綢衫子,墨綠『色』裙子,『插』金釵戴翡翠耳墜,白麵和氣的中年『婦』人,身邊還跟著個才總角的小丫頭。見陳喜出來,那『婦』人就笑嘻嘻地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眼睛卻是往屋裡睃的。
陳喜早已不似剛入京那會兒,隨便看見一個穿金戴銀、帶著小丫頭的『婦』人就當人家是夫人。他知道京中規矩大,講排場,像這樣跑來尋大夫的必然是某府體面僕『婦』之流的人,那正好由他來接待了,當下學著文縐縐地行了個禮,道:“正是我們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