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耳聰目明,聽得臭石頭與曹公公是老子與兒子的關係,便先入為主,揭穿他們狼狽為奸的把戲,好讓全場的數百位才子知道兩人蛇鼠一窩的嘴臉,如此一來,那些yin險狡詐的計謀便不好當著眾人的臉面,一唱一和的使將出來。
此言一出,噓聲一片!
眾才子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這場隱秘的怪事。
曹公公聞言,滿是皺紋的蒼白臉頰,驟然間變得通紅,眯縫的小眼中射出一縷精光,顫顫巍巍的從轎子上走下來,挪著步子,圍著陳小九上下打量,矢口否認道:“這位公子說笑了,我與石頭籌哪裡有半分干係?什麼乾爹不幹爹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陳小九一針見血的戳中了老太監的痛楚,心中暗暗得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道:“曹公公,你這是說得什麼話?難倒我一介書生,還會說謊嗎?這可是石公子親口所言,全杭州男女老幼,無人不知。”
“果真如此?”曹公公聞言,回頭狠狠瞪了石頭籌一眼,臉色驟然變得雪白。
“乾爹,你……你莫聽他胡言亂語,我哪裡敢隨便說出來這等大事……”石頭籌一時情急,‘乾爹’兩字脫口而出,卻被眾人聽得清清楚楚,由不得他胡亂抵賴。
眾才子聞言,均指指點點,露出恍然大悟的噓聲!
臭石頭這廝,也是個外強中乾的貨色,一帆風順的時候,倒也能撐撐場面,真到了緊要關頭,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狗屁一個。陳小九念及此處,又字字誅心,對曹公公道:“而且石公子還放出豪言,誰敢與他為難,便是與曹公公為難,要把他大卸八塊,扔進西湖裡面餵魚,唉……所以啊,全杭州的百姓,見到石公子,都如同見了曹公公親臨,讓人心驚膽戰,無不繞道而行!”
他甚為聰明,此言一出,使得曹公公雖然權勢博大,卻不敢當眾對他下手,否則便有假公濟私之嫌,被眾人一傳十、十傳百的大白於天下,豈不是失了黨爭的先機?
曹公公問言,氣得胃疼,實在沒想到石頭籌這廝如此的不成器,到處敗壞自己的名聲,他拿捏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微笑道:“這位公子說笑了,我是朝廷的命官,皇上身邊的近侍,視百姓為自己的親人,哪裡會做出那般凶神惡煞的事情?這一定是某些心懷不軌的人,以訛傳訛,敗壞咱家的名聲,若是被咱家抓住,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那是,曹公公一心為公,講究的是以德服人,雖然權力滔天,卻從不濫殺無辜,這一點,在場的眾位學子甚為苟同呢!”陳小九落井下石,趁機封住了老太監的嘴巴。
曹公公心中苦笑,顫抖著身軀重新回到椅子上就座,見石頭籌顛顛的站在旁邊,低聲喝道:“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兒去,還不知道避嫌嗎?”
“乾爹,孩兒哪裡是那般沒有分寸的人,你切莫信了他的話!”石頭籌一臉無辜道。
曹公公閉著眼睛,一臉詭異的低聲道:“爹雖然一點也不相信他的鬼話,可是這滿場數百位才子書生卻信了他的言語,哼……這廝,虛實難測,柔中帶剛,我的兒,你萬萬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爹爹我倒是對他產生了興趣呢……”
“恭賀乾爹!”石頭籌聞言,心中樂開了花,能讓乾爹產生興趣的人,只有兩種:第一種人,是他的生理癖好所致,十分隱秘;而另外一種嘛……便只有他的敵人才能享此殊榮。
而陳小九,明顯的屬於後者。
天空中烏雲滑過,濃黑低沉,將一簾清幽的月光遮擋在了視線之外,點點繁星也失去閃閃光彩,一眼望去,迷茫幽暗,唯有熊熊燃燒的篝火,釋放者炙熱的光芒。
陳小九眼中掃過那些渾身身甲、面色yin冷的侍衛,暗暗計算了一下人數,足有二百餘人,單兒若是冒險行刺,哪裡會有一點勝算?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