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
不過,她對他,也已經駕輕就熟了。
將他的手輕輕一握,柔聲:“我只有些模糊的想法,你教我啊。”
他的神色明顯緩和了些,掃一眼她手中的紙筆:“很簡單的案子。”
簡瑤默然。大神男友,那是對你而言好不好?
但他到底還是開口解釋了,嗓音低緩如潺潺流水:
“今天可以教你的是:犯罪心理不同於邏輯推理。案件細節固然重要,但犯罪心理之所以被稱為一門藝術,是因為許多時候,我們只要找到一兩條關鍵線索——通常是兇手的異常行為,就能對兇手形成最準確的把握。
這種線索埋沒在看似複雜的犯罪現場裡。而你要做的,就是把它挑出來——以上觀點,我記錄在2010年的一篇論文裡,發表於聯邦行為分析協會年報。”看她一眼:“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原版手稿送給你。”
簡瑤微愣,笑了:“嗯,謝謝。”
她當然願意儲存,他的智慧。
簡瑤想了想又問:“你的意思是,要找到兇手的關鍵行為?”
薄靳言點頭:“譬如‘殺人機器’案,最能反應兇手心理特點的行為是?”
簡瑤:“……切割屍體?”
薄靳言露出個極淺的笑:“是的。”
簡瑤不由得想起當時的案件,薄靳言說過:“兇手的最終訴求,會反映在屍體上。”然而發現屍體後,卻發覺除了切割痕跡,沒有任何其他虐待折磨的傷痕。所以“切割屍體”這一點,就像他們勾勒出一個連環殺手的模糊影象——他幻想成為殺手,以普通面貌隱匿在人群中,尋找獵物……
“霍小璐案呢?”薄靳言又問。
簡瑤這回答得沒那麼快了,腦海中閃過那個案子的許多內容:一刀斃命、傷痕累累、三角關係……
“不要東想西想。”薄靳言打斷她的思路,目光銳利清澈,“第一個湧進你腦子裡的鮮明特徵是什麼?”
“嫉妒。”簡瑤乾脆的反過來打斷了他,“死者臉上的毀容傷口。”就是這點最突兀的行為,牽引他們畫出——兇手更可能是心理偏激的女孩,而不是為錢而來的男孩。
薄靳言的長指在旁邊的礦泉水瓶上輕輕一彈,發出“咚”一聲輕響。簡瑤看著他的小動作……噢,他挺愉悅。
果然,他斜眸瞥她一眼:“還不感謝我?你已經變聰明瞭。”
簡瑤忍著笑,又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繼續啊。”
薄靳言瞟了一眼她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素手,不緊不慢的說:“這個案子,目前你看到的現場特點是什麼?”
簡瑤微一沉思,答:“混亂、兇殘。”
薄靳言微抬起臉,眸色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