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不知何時又消失了,席炎扶著我的手肘緩緩走上回廊。
“那個元敏世子,來說什麼?”
“還不是為了他父王暗殺小願的事來解釋和道歉的,說希望我原諒他。”
“你原諒麼?”
“確認他並沒有參與暗殺事件後,我根本就沒記恨過他。”
“那孩子好象……有點喜歡你……,你知道吧?”
“知道。”
“你呢,你喜歡他麼?”
“……喜歡……”
有點意外地停住腳步,看了席炎一眼,他臉上表情如常,只是淡淡地看著前方。不知為什麼,我三十多年來一直雲淡風輕的胸中湧上一絲滯悶的感覺,加快腳步回到自己房中。
“爹,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沒有……”滯悶的感覺更甚,乾脆抖開被子跳上床。這個善變的席炎,明明賽歌會想方設法讓我答應他以後可以不叫我爹爹叫名字的,怎麼見了一趟元敏世子,就又開始叫爹了呢?屋裡明明沒有外人的……
“爹,你困了?”
“不困。”
“那你上床幹什麼?”
“想躺一躺。”
“你坐起來,我講今天上午的事情給你聽。”
“不想聽。”
“要不我陪你上街去走走?”
“不想去。”
“街上有很熱鬧的雜耍呢。”
“不想看。”
“還有本地特有的糯米糖酥……”
“不想……呃…”我無言地考慮了一會兒,翻身坐起,“好吃嗎?”
席炎輕柔地笑了起來,將我擁進他的懷裡:“陵,你別在意。對我來說,元敏只是很普通的一個朋友,他對我也一樣,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很重要的好友,但根本沒有超過這以上的情誼,比起他來,我絕對更看重小願和小天,更不用說你了。陵,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
胸中淡淡的鬱悶感立即煙消雲散,我感動地回抱著席炎,“小炎,我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啊。”
“那……糯米糖酥我要吃兩塊……”
“不行!”
“你明明說過我很重要的!”
“這是兩回事!”
“為什麼我不可以在兩回事上都很重要?”
“這是我決定的,你有意見嗎?”
“>_<……小炎……”
午飯後我小睡了一會兒,起來聽席天在窗前搖頭擺腦地背書,福伯把樓京淮送我那隻紅色的鳥連籠子一起放在窗臺上,我忙拿了塊點心揉碎了餵它來啄食。
“這隻八哥越來越漂亮了。”小天湊過來。
“傻孩子,這個不是八哥。”
“那這個是什麼?”
“是朱鷺啊。”
“才不是呢,明明是八哥,我和京淮哥一起在鳥市買的。因為爹爹喜歡紅色的鳥,可是我們找遍了也沒找到紅色的,所以京淮哥就買了只八哥回家染得紅紅的送給爹爹……”
“啊………”
“爹你以前見過朱鷺嗎?”
“>_<……沒有。”
福伯在一邊插言道:“怪不得樓京淮送的明珠蘭一直不開花,說不定是盆韭菜呢。”
“>_<……”
“才不是,”席天怒道,“那盆蘭花可是真的,天氣再暖一點它就可以開花了!”
“三爺……諸葛亮的《出師表》背好了嗎?”
“背……背……背好了……”
“背來聽聽。”
“嗯……先帝…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爹,崩殂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