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喊住,那個人已經被燙得眼中浮出了水霧,咧咧嘴,端起水杯猛喝了幾口。
“怎麼總這樣毛毛躁躁的,慢點不行嗎,又沒人和你搶!”楚君威嘆了口氣,夾起湯包,細細地咬了個小口,對著裡面吹涼氣,估計不怎麼燙時,蘸了點醋,放進林妹妹的盤子中。
“嗯,嗯,這樣是不燙了。”她對他俏皮地吐了下舌,心安理得的把湯包塞進口中,笑得眯眯的。
湯包店中從客人到老闆、打工的小妹,個個嘴張得溜圓,情侶見過千千萬萬,但像這樣寵溺女友的男人還是平生所見,大開眼界啊。女同胞們惡狠狠地瞪著男伴,男伴羞愧地低下了頭。
林妹妹吃得不亦樂乎,楚君威顧著她,自己卻很少動筷。“難道只有那種高檔餐館的東西,你才能進口,這種貧民小吃店的吃了會肚子疼嗎?”有人吃了得意,還不忘教訓,“告訴你,真正地道的風味都是在這種小巷子中,那些大餐館根本沒得比,你不吃可不要後悔。”
“吃飽了沒有?”楚君威抽出紙巾給她,對她的訓導充耳不聞。
她嚥下最後一口湯,點點頭,這是她回到二十一世紀後吃得最飽的一次了,飽得她腰都直不起來。
吃好出來,發現外面居然下雨了。湯包店老闆跑出來,笑吟吟地遞給他們一把傘。“我過兩天還給你。”林妹妹感謝地說。
仲春的雨噼噼啪啪打在傘上,空氣裡有青澀的泥土味,楚君威伸出修長的手臂攬住林妹妹的肩膀,光潔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她乖乖地窩在他臂彎裡,一種熟悉的悸動揉搓著她的心。
一切語言,在這一刻都是多餘的。
兩人踩過雨坑,聽著雨滴落的聲音,不時對視一眼,在快到巷子盡頭時,林妹妹深呼吸一口,忽然在傘中轉過身,踮起腳,閉上眼,沒敢看清方向,胡亂地啄吻了下楚君威,“這一切好像是夢一般,真好!”她低喃。
不等楚君威回應,她從傘下跑開,站在一家報亭的廊下給老劉打電話,小臉羞得通紅。怎麼辦,她好像越來越戀慕上這個大明星了。
君問天揉著被她啄吻的下巴,寵溺一笑,緊步上前,用傘遮住了外面的視線。
所謂禮尚往來,有來無往非君子也。
老劉緩緩將車停在路邊,按了下喇叭,一把傘慢慢撐開,楚君威擁著臉紅成番茄的林妹妹上了車,他眨眨眼,怎麼瞧著林妹妹的嘴唇有點腫?
……
邢輝在打了N個沒人接聽的點化後,沒有辦法只好追到林妹妹家中,她不在。方宛青女士說她和幾個女生在外面吃飯,留他在林家隨便吃個晚飯。飯後陪著林書白先生喝了盞功夫茶,天南海北的聊了會。他實在坐不住,拉了林仁兄陪著下樓。
他那點小心思,逃不過林仁兄的眼睛的。“放心吧,那個鬼丫頭只有你看得上,別人正眼都不會瞧的,她比十字路口的安全島還要安全。”林仁兄從小賣鋪中買了包煙,扔給邢輝一支,小心地瞅瞅後面,自己也點上一支。
兩人站在小區外的樹蔭下一邊躲雨,一邊抽菸,邢輝斯文俊秀的面容蹙成一團。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可是街上的人難道都是瞎子嗎,我能看到妹妹的好,別人就看不出來嗎?”邢輝很沒自信的嘆了一聲,“不知怎的,心裡頭忐忑得很。”
林仁兄不敢苟同地狠抽一口煙,然後慢慢吐出一串菸圈,“那丫頭好嗎?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怎麼沒覺著呢?”
邢輝笑,林妹妹和林仁兄這對龍鳳胎雖然天天戰得烽煙四起,但感情卻是非常的好。林妹妹昏迷那一陣,林仁兄比誰流的眼淚都多,醫生讓林家放棄治療時,他吼得差點沒把醫院的屋頂掀翻。
“那是因為她好不好,與你沒多大關係……林仁兄……”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