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彈得真是完美極了。’ ” 他抱著她上樓的時候,她偎在他懷裡,戀戀不捨地三步一回頭,看著那架落單的鋼琴。
盧克沉浸在甜蜜的回憶裡,露出微笑。“瑪麗,”他低語,“你的確彈的很完美。”
“爵爺。” 侍從畢德打斷了他的冥思。畢德是個四十來歲的瘦弱男子。“您有什麼吩咐嗎?”
盧克瞪著腳下的地毯,深深嘆了口氣。他的耳朵充塞著隆鳴聲,他清清嗓子,“給我打包行李,畢德,我要去倫敦過夜。”
侍從見怪不怪地照做了,誰都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他要去伊莉斯那裡,伊莉斯;哈柯特夫人。
愛瑪走進音樂室的時候,塔西婭仍坐在鋼琴邊。愛瑪今天穿著一件設計簡潔的藍裙子,很配她的眼睛。“我吃完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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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婭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那麼我們去書房挑本書吧。”
愛瑪走到鋼琴邊,動了個琴鍵。音律迴響在空中。“你彈的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華爾茲。我一直想聽聽這曲子到底是怎麼樣的。”
“你不記得她怎麼彈的嗎?”
“不記得了,不過南格斯太太說她只喜歡一支華爾茲。爸爸從來不告訴我是哪支曲子。”
“ 他想起你媽媽會很難過的。”
“你能彈給我聽聽嗎,布琳斯小姐?”
“恐怕斯柯赫斯特爵爺不會同意的。”
“等他走了就行了。我聽畢德說——就是他的侍從——說爸爸今晚要去他情婦那裡。”
塔西婭吃驚於女孩的直白。“房子裡所有的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恩?”
愛瑪的眼眶紅了,她聽得出塔西婭口吻裡的同情,“是的,布琳斯小姐。”
塔西婭微笑地握住她的手,“好吧,他走了以後我就彈給你聽,你想聽多少遍都沒問題。”
愛瑪高興極了,她用空暇的手迅速擦去淚水,“我也不知道我幹嗎這麼愛哭,爸爸一點也不喜歡我這樣。”
“我知道原因。” 塔西婭安慰地把女孩拉到長椅上坐下,“有的時候,當你在長大的時候,你的內心充滿了不知名的情感,無論你有多努力,你都沒辦法控制住情感。”
“是的,”愛瑪同意地點頭,“這太糟糕了,因為眼淚來的總不是時候,讓我覺得自己好傻。”
“每個人都會經歷這樣的年紀。”
“你也經歷過嗎?我真不敢想象你哭的樣子呢,布琳斯小姐。”
“我當然也經歷過。我爸爸死後的幾年裡,我什麼事都做不了。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走了以後,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最微小的刺激都能讓我痛哭。有一次,我的腳趾斷了,足足哭了一個多小時,但一切都過去了,你也會和我一樣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愛瑪說道,眼淚已經幹了,“布琳斯小姐,你父親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去世的嗎?”
“和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
“那麼你戴黑紗了嗎?”
“是的,我戴了一年零一月。”
“爸爸說我不用戴它。即使是我的表姐萊蒂死的時候他也不讓我戴,因為他看到我戴黑紗會很難過的。”
“他說得很對。哀悼一個人太久,並不是件好事。”塔西婭合上琴蓋,“走吧,去書房,我們今天有事要做呢。”
伊莉斯。哈柯特夫人,正站在臥室的大落地鏡前。鏡面擦拭地乾乾淨淨,這樣她著裝後就能仔細地端詳自己,而鏡子在某些時候還會是樣很有趣的道具。她穿著金色的長袍,襯托出粉色的肌膚和一頭耀眼的紅髮。她已經打扮了一整天。先用香皂好好洗了個澡,接著讓女僕花了兩個小時把頭髮燙卷。
盧克不請自來地走進伊莉斯位於科沃郡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