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著那地面,眉就一皺:這裡,雖然是硬的,卻有極好的彈性,不僅如此,還有適宜的溫度。
他怔了一下,忽地大喜:他原來看古書,傳說土神全身上下有數千處可以吞噬食物,平素就和它的毛孔無差,難道是誤打誤撞進了它的肚子?他在這黑暗裡行了兩個時辰,按理說走的路不少了,真是可能進了它的肚子。
他並不確定,不過若是如此,贏它只在反掌之間,這樣倒是沒趣。夫墨半坐在地上,正經地考慮起這個問題來。
他崇尚原力,尤其喜歡真刀實槍的對抗,不過……夫墨一手託著下巴,冷冷地笑:四百年前,連天女攸予都沒真正打贏過土神,據說它的神秘和詭異,難纏和神力,算是五行獸之首。攸予打得最後,連它的真身都沒見到。
夫墨一邊心癢癢,一邊冷靜地想著兩全其美的法子。
我有十二顆元珠,一顆木神元珠,應該比天女強吧!他想著,隨著地下的微微輕顫搖晃著。不過……也不一定……我或許會受傷,那樣的話,九雅會怎麼說?
他吐出一顆元珠,手按其上,默默唸了幾句咒語,然後隨手一拋,滾進暗黑深處。
“土神……”他用上玄功,聲音嘹亮悠長,順著各條小道傳送遠去,“聖山傳人夫墨,想和你挑戰一場。”
許久,許久,久到夫墨的耐性都要耗光。他知道,如果這是土神的身體,它一定聽得到,如果不是,那就是白等了;不過終於還是傳來慵懶的回答:“是誰?”
“聖山傳人,夫墨。”
“哼。”這次倒沒久等,不過也用了半盞茶時間。
夫墨不語,靜待。
“你竟跑到我肚子裡了,好大的膽子啊?”土神道,“難怪我說那裡癢癢的。怎麼樣,你以為你在我肚子裡就可興風作浪?我就得怕了你?”
“不敢,我只求出來和你單獨打一場。”
“哦,原來是怕了,想出來。”土神語氣帶些輕佻,聽著年紀並不小,可能還在水神木神之上。
夫墨淡淡笑道:“我有神兵,若只想出來,你的身體攔得住我?”
“神兵?呵呵……”土神直笑,“你那些東西對我沒用的。不信你試試……”又哼了一哼,“我記得是幾百年前吧,也有個小姑娘,仗著一身旁門左路的道道,就想和我鬥,還不是把她趕去老地方去了?什麼神兵?我以大地為體,除非萬雷轟頂,否則連我根頭髮都傷不著。小孩,你來試試,看出不出得來。”
夫墨聽了有些驚疑,想了想果真一躍而起,手持神兵如電光閃過,一劍下去就有道長而細的口子,傷口處有流沙一樣的東西流瀉下來,灌了他一身。還沒等他隨劍勢而去,那條長細的口子已縫合如初,毫不留情把他彈回來。
他腳一沾地便又彈起,輾轉數地劈了許多地方,可完全得不到出去的機會。那被神兵切開的地方,皮深肉厚,神劍已使得絲般細幾丈長,可連絲光都透不進來。
“怎麼樣?孩子。”土神聽起來十分愜意,帶著笑意,“在我這裡過完餘生吧。”
夫墨轉戰數處,每一劍都用著雷霆之勢,卻拿它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的劍如同劈在山石泥土間,半點傷不了它。他雖沒到絕望的時候,卻已精闢力盡,不得不打坐調息。
總會有法子,憑自己的力量出去吧!他想著,眼睛四望。入眼的都是漆黑,靜寂無光,他不由想到聖山來,在那裡的十多年,過的也就是這樣的日子,只是把這黑色換做銀白。
他微微嘆口氣,收了神兵,一氣吐出十二顆元珠,忽然不想再和它耗下去。他突然極想見到除了黑色以外的顏色,和那人說說話,然後悠閒地走走看看,聽那人嘰咕個不停。
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夫墨不由得這樣想,竟有些埋怨自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