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車的感覺非常好。
楚景言坐在後座,望著窗外的街景看著很久,才把頭轉了回來,對正在開車的李啟說道:“我有點事需要你帶人去做。”
“大哥您說。”
“派人盯著金社長的那個兒子,從上學到回家,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他經常出入的地方,接觸的人,全部給我搞清楚。”
能被楚景言看上的人絕對不會是傻子,李啟能聽出楚景言的畫外音,金社長的那個草包兒子自然不需要楚景言如此興師動眾,但金社長很疼那個獨子,這是個很難讓人不去觸碰的弱點。
“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很多年以前,在楚景言坐在那艘破漁船上聽著大洋上的風浪茫然時,他有疑惑過自己的未來,他的未來不是有沒有好的前程,會不會有心儀的妻子,而是,他能活過那地獄般的一個月嗎?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選擇來首爾,心底的聲音告訴他這根本就是瘋狂,說不定就會丟掉小命。
但很多時候操控自己的不是大腦,而是心。
於是楚景言選擇偷渡到了首爾,完全陌生的城市,完全陌生的人,完全陌生的語言,以至於在今後很長時間的一段時間裡,楚景言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從小孤苦無依,但卻突然得到了那所謂的家人關愛。
明明是個很荒唐的開始,但結局卻是甜蜜,如果那種平淡溫馨的日子可以一直繼續的話。
楚景言發誓當初還年少的他從心底願意守護好那對夫婦和他們的女兒,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於是他犯了錯,於是他開始為此奔波,隨之而來的,是那對夫婦的不辭而別,他們應該是回到了自己的故鄉,楚景言能知道的只有這些。
於是他揮霍掉那可憐的積蓄,買到了船票。
乘風破浪,帶著滿腹疑惑和那股被以為自己被拋棄的悲憤,沒有選擇回中國,而是來到了這裡,五年過去,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也開始逐漸的被他所遺忘,那些年少的過往也開始模糊,楚景言逐漸開始相信所謂命運。
首爾再小,也有幾千萬人,再小,也是大海撈針。
他,永遠只能一個人。
僥倖得到了所謂幸福,也會很快失去。
於是當陳朔在那個停車場為他解圍,免了楚景言牢獄之災,在那間華麗的餐廳裡狼吞虎嚥,那時候陳朔向他發出了第一份邀請,楚景言吃得很快,吃的很猛,吃完,他接受了陳朔的邀請。
於是第二天妖蛇宮多了一個打雜小工,第二年,多了一個語言還不是很通順的領班,第三年,多了一箇中國籍的經理,第四年,多了一個清潭洞楚景言。
沒有任何羈絆的楚景言用外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攀升,穩固自己的地位。
就算楚景言的那些得力助手們,也覺得自己的這位大哥的性格實在太有些與常人格格不入,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孔,獨處時,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在窮兇極惡的人心底都有一處柔軟,更何況楚景言這種心地善良,最愛樂於助人的好青年?不過他不願和別人分享,更不要說當著別人面提起,即使最瞭解楚景言的陳朔,也不太清楚他來首爾以前的經歷。
不願說,就代表那段回憶要麼太過不堪回首,要麼就是太過美好,讓楚景言珍惜到不願跟第二個人分享。
躺在陽臺的睡椅上,楚景言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就著客廳傳來明亮柔和的燈光,楚景言掏出錢包,看著那張老舊照片。
“你現在幾歲了?”楚景言看著照片裡那個帶著帽子的小女孩兒,仔細想了想,說道:“應該快十四歲了吧,十四歲,應該長很高了吧,應該超過你那個沒責任心的姐姐了吧,沒我在,你應該不會被同班同學欺負吧?”
楚景言嘴角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