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問:「阿景這誰啊,女朋友?這麼漂亮。」
叢京沒化妝,穿著條小白裙,來了這兒也是沉默寡言地站景鑠後邊。
景鑠只說:「朋友。」
別人拖長了尾音:「哦,朋友,真漂亮。那介紹給兄弟們認識認識啊。」
景鑠道:「去一邊去。」
他給叢京遞了杯酒,說:「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得去打碟,馬上回。」
叢京嗯了聲。
只是那杯酒她擱著了,沒有喝。
很快就看著景鑠混跡到那群男生堆裡,戴上耳麥,充當了dj的位置與人狂歡嬉笑。
這兩年他身上成熟了些,但肆意大笑時隱約仍能捕捉原來少年時意氣風發的姿態。很受女生歡迎,當然了,身邊的也都不是些看著很好的朋友。
其實叢京在那待得不是很舒服,可能是天生不喜歡這種場合。
包括他那些放浪形骸的新朋友。
看著他們打鬧,她有些擔心。
果然,沒過幾天就出了事。
當時叢京剛下班回去洗完澡,濕著頭髮正找吹風機,朋友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是祝暨,當時電話剛通對方就有點著急地說:「叢京,你現在有空嗎,有空的話一起去一趟派出所吧,急事。」
當聽到這句的時候叢京就有預感大事不妙。
果然。
祝暨說:「景鑠跟朋友在外面吃飯的時候起了點小摩擦,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吵起來了。本來沒什麼,可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就動了手,現在跟人家調解了一天,可能要面臨15天以下拘留。」
聽完,叢京心裡也有了大概,她說:「我知道了。」
她過去救急,到達派出所後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景鑠,他沉默不語,臉上也掛了彩。可聽說對方比他傷得更狠,又是關係戶,否則事情不會鬧得無法調和的程度。
她詢問了一會兒才去看他,有些恨鐵不成器。
她問:「為什麼要這樣。」
景鑠低著頭,說:「對不起。」
叢京說:「這三個字要和你自己說。有些事,自己就要知道分寸,衝動是魔鬼你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朋友們現在都很擔心,你家裡人……你準備怎麼辦?」
景鑠自己也承受了很大的心裡責任,他埋著頭,一直沒說話。
叢京出去了,因為這事還沒敢告訴他家裡人,現在只能是朋友過來救場。
可大家也沒什麼辦法,對方關係很硬,咬死了不肯私了,拿錢也不行,就要他刑拘。景鑠的家人還在醫院,還在治療,他們都不希望看到事情變成這樣。
一群人站在派出所想了會辦法,最後祝暨點了根煙,跟她說:「算了,回去吧,這事我們管不了,沒辦法。」
叢京說:「就沒有什麼別的法子嗎,15天,他家裡都會知道的。」
「辦法肯定有,可你要認識人,得有這邊的關係戶。要是關係硬,最多就是走個後門遞個煙的事,可是,誰有這樣的親戚?我反正是沒有。」
叢京出去了,望著外邊的夜色,慢慢讓自己冷靜。
她想到祝暨說的遞個煙的事。
原來她也是在有錢人家裡待過的,知道他說的意思。對於那些人來說,有時候辦件事情就是打個電話的事,特別容易,可是要找這樣的人多難,有錢親戚多難找。
她猶豫了很久,出神地看著自己手機通訊錄一個個人,之後才試探著,一個個去打電話。
晚上快十點,這是叢京第一次這麼晚去打擾那些可能幫得上忙的朋友們,儘量嘗試著那千分之一的機會。
即使她知道這種事很難為情,更知道別人肯定不會幫,但要是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