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瑪姆,小姑說,明安新婚夜一直在新房,第二日明安很是愁苦,可那孩子有孝心,說是他額孃親去鈕鈷祿家求來的,想著兩家結了親,最好不要再弄成仇人,只要這個女人以後不再做什麼醜事兒,便不退親了,畢竟,把這事兒鬧大了,於鈕祜祿家名聲影響很大的,而且這個薩娜一輩子也就毀了,那孩子,心性純善,全沒想自己多委屈,多體貼孝順呀。
可是,那孩子肯定再沒想到,因為一時心善他當年忍下這麼大的屈辱,今兒堂嫂居然仗勢欺上門去了。大家只看到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身上的一些傷,可是,誰看到我們家明安的委屈呀?娶了這樣一個無德的女人,便是教她規矩時偶有失手傷了她,也不算大錯吧!當年我們學規矩,誰個沒捱過教養嬤嬤的打呢?”
玉兒挑眉:“成日毒打,由著小妾欺辱嫡妻,這是哪家的規矩?堂弟妹也不想想,這世間的男人,誰能忍著當王八?難道是要靠妻家的權勢吃軟飯?除了這樣無用的男人,妻子婚前失貞,誰個會真願忍著?”
郭絡羅氏火了:“你家的女兒自己不清白,賴得誰來?”
玉兒怒道:“我家的女兒現在仍是完璧之身,誰敢說我家的女兒不清白,你家的才不清白。”
回頭蹲身一禮:“太后娘娘,這是否完璧宮裡嬤嬤一驗便知。”
太后皺著眉,“你倆不許吵,吵得哀家頭痛。”
兩人互相瞪視一眼,郭絡羅氏轉開頭,玉兒則走到太后身邊給她揉手心。
“皇瑪姆頭痛,你卻揉手,你這殷勒獻錯地方了吧?”郭絡羅氏譏諷道。
玉兒不屑道:“我真奇怪,你平日怎麼服侍八堂弟的?八堂弟頭痛你是不是就只蠻橫地揉揉頭了事兒?”
“頭痛當然揉頭了。”
玉兒不屑:“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的人還總是自以為是!太后這是晚上沒睡好,加上你一直吵吵,才會頭痛,當然要揉手的。”
上了年紀,失眠很正常,玉兒把生氣透出體外給太后揉了一小會兒,太后就覺得舒服多了。
“你這丫頭,總這麼貼心。”
玉兒笑道:“太后,今兒這事兒,也有玉兒的不是,惹得您煩心了。”
太后空著的手拍拍玉兒:“這事兒呀,也確實不能委屈了孩子,誰是誰非先不說,只是這孩子現在這身子骨兒,可太讓人心驚了,比我這老太婆還瘦。”
玉兒手上不停:“玉兒要請太后做主,若驗證了我這苦命的外甥女的清白,侄孫媳婦求太后到時為她挑一個好人家,也不求家勢如何,只求一個家風好,懂得敬重嫡妻的忠厚之人就好,哪怕是白身也沒關係的。可憐她無辜遭了這樣的罪,一般人卻只當她有錯,若有太后的安排,卻是再沒人會說她閒話的!”
太后想了想,“桂嬤嬤,茹嬤嬤,你們領著這孩子去後面驗身。如果孩子還是完璧,那薩克達家就是說上天去,都是錯。如果已非完璧……”
玉兒抬頭輕聲道:“太后,當年孩子太小不懂事,今兒我表姐問得清清楚楚的,確實沒有洞房。”
太后嘆口氣:“這怎麼說的,這做額孃的怎麼連這個也沒跟孩子說清楚?”
玉兒苦笑:“當日薩克達夫人親去求的親,我表姐想著孩子到了那邊必是好的,含糊著說新婚夜聽夫君的就成,誰知遇上這樣一個狠心無德的呢。唉——,咱們女人,苦啊,若沒嫁到好男人,毀的就是一輩子啊!。”
眾人支楞著耳朵,卻見這祖孫倆居然說起了悄悄話,都好奇不已。
太后點頭,“桂嬤嬤,茹嬤嬤,你們去吧。”
玉兒回頭看看薩娜,點點頭,薩娜緊握著拳頭跟了下去。
玉兒給太后揉了一陣兒,太后覺得頭呀,身子呀都輕了許多,舒服極了,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