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小廝,直奔岑二孃的院子。
安三少以自己對岑二孃的瞭解,猜她這會兒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藥室。‘他藉助庭院裡的花草樹木掩藏身跡時,看到芍藥從藥室出來,岑二孃在裡面。
他等她走後,才敲響了藥室的門。
岑二孃在藥室中製藥時,不喜外人隨侍在側,甚至不允許岑家的下人進出她的藥室。除了卜運算元大師和芍藥,便是岑二爺、林氏想去藥室,都得事先徵求她的可。
安三少今日的運氣極好,藥室裡只有岑二孃一人。臨近婚期,不是隻有安三少一人緊張的,岑二孃也有些莫名的慌亂。她靜不下心,胡思亂想時,就喜歡把自己關書房或藥室。
因答應了岑大郎,要多替他研製一些療效好的外傷藥,她便躲入了藥室,與藥為伍。
芍藥和卜運算元大師想來幫助她,都被她前後趕走了。有他們在,她不能隨心所欲,沉心靜氣。尤其是大師和芍藥三句不離明日的婚禮,以及安三少和安家,聽得岑二孃心煩。
剛送走第三次折返過來的芍藥,岑二孃還沒歇口氣。就又聽到了有人在藥室外敲門。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很不耐煩地去開門:“芍藥,我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我麼。怎麼是你?!”
“師妹!”安三少千言萬語匯作簡單的兩個字,聲音柔軟得不像話。眼睛裡的溫柔、深情和思念,都能溺死個人:“多日不見,我很是想你。”
“你……怎麼瘦了?為何不好好用食?”他看著岑二孃,站在門口,很自然地開始囉嗦:“還有。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憔悴?瞧這眼瞼,都青了腫了,眼裡也都是血絲。怎麼不好好休息?你如此不愛惜自己,不是叫我心疼麼……”
“行了,先進來再說。”岑二孃拉著安三少的手臂,將這個嘰歪的小老頭子拉進門,關上門後,才問他:“不是說我們成親前不可相見嗎?你這時跑來作甚?等等,你是怎麼進來的?”
“怎麼進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思卿如狂,輾轉難眠,不見你一面,實在是沒法吃好睡飽。明日就是咱們的婚禮當日了,師妹,我想問你……”
安三少掩在衣襟下的手已緊握成拳,那手背上鼓起來的一跳一跳的青筋,彷彿他此刻忐忑的心情,“你,是不是心甘情願嫁我?只是相中了我這個人。而不是其他。”
“哦。”岑二孃單手支頤,酒窩時深時淺,饒有興致地反問他:“你以為呢?”
“我、我……”安三少被岑二孃看得渾身不自在,他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怎麼坐都不舒服,屁股下彷彿長了刺。
他索性站起身,走到一邊假裝欣賞貼在牆上的幾張藥草圖鑑:“我就是不知,才來問你。師妹,我對你的心意,你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知。只是,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看上了我這人,才嫁與我。”
“師妹,實話與你說,你若嫁了我,只能和我過一輩子!師弟說的什麼‘你將來後悔了可以和離另嫁’,除非我死,否則絕無可能!”安三少轉過頭,直視岑二孃:“只要我還活著,哪怕將來你後悔了,咱們成了怨偶,我也不會放手,讓你改嫁。”
“師妹,如果你還沒有確定,自己是不是真心要做我的妻,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趁著婚禮未成,咱們可以修改婚期,明年、後年成親都行……”安三少將手背在身後,無意識地擰著手指頭。
“噗!”岑二孃櫻唇微抬,笑聲朗朗:“安三,你虎頭虎腦地跑過來,對我說這番莫名其妙的話,還問我想不想改婚期,你怎麼不問我要不要換個夫君呢?哈哈!你也是逗!”
安三少緊張地走近岑二孃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嚴肅道:“修改婚期可以,但絕不能換夫婿。咱們都已經換過庚帖了,你今生只能是我的妻!我想過了,往後我就你一個妻子,不會將旁的女子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