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立即就冷了心,三老爺其實也算得上英俊的,只是這麼些年,身子太過虧虛了,所以,有些發胖,又因著整日介的顛倒黑白,所以,才顯得憔悴了些,但也還是有些中年男人的魅力的。
“真是個美人啊,侄媳,這麼好的人,你不留給庭兒麼?哈哈哈,你定然也是個小器沒有肚量的,呀呀呀,你們都是學學你們三嬸子才是,她才是最為大方賢惠的呢。”三老爺說完便向著春紅走去,就是老夫人在他身後連喝幾聲,也沒聽到,一把攬了春紅的纖腰,說道:“小美人,跟了你三老爺我,以後便是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為奴為婢了。”說著,變戲法似的自懷裡掏出一根金釵了,插到春紅的髮髻上。
春紅見這老爺好不大方,說得又好,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也只得認命了,嬌羞地看了三老爺一眼,垂下頭去。
看得三老爺骨頭都酥了,攬著她,邊招呼也不打一個,便走了。
三太太黯然地與老太太和王妃行了禮,也跟著走了。
二夫人看錦孃的眼神便更加悠長了,似笑非笑地對王妃道:“嫂嫂,你可真是福氣,娶了個如此能幹的媳婦兒,若不是她,老三怕是還要鬧上好一陣呢。”
老夫人聽了她這話便是冷了臉,三老爺便是她的心頭肉,他再不好,也只能自己罵得,別人要說,也別當了她的面說,如今二媳婦還當著一眾的人評論呢,真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可是老二那性子,最是心疼老婆了,王爺雖說還算孝敬自己,但畢竟不是親生,老三又是個不成器的,老了老了,真要說能靠得住的,還是能幹又聰明的老二呢,所以,她對二太太一真是比較寬容的,雖然氣,但也只是撇了撇嘴,倒沒說什麼。
“二弟妹謬讚了,她呀,就是有點了小機靈罷了,你可別誇她,一誇她怕是就要翹尾巴了。”王妃如今看著錦娘就覺得舒心,這個媳婦還真是聰明得緊呢,不但擺平了三老爺和老夫人的胡攪蠻纏,還讓那位最討厭的三老爺並未記恨,一個丫頭就把三老爺給收買了,這府裡,雖說三老爺是個不成器的,但他說的話卻是有些作用的,若三老爺對庭兒兩個好一些,總好過多豎一個敵人吧。
“哪裡是謬讚,她分明就是個好的,聽說,她的詩作得還不錯呢,錦娘,哪一天你來二嬸屋裡坐坐吧,二嬸與你一起淡淡詩,論論琴,怎麼樣?”二太太淡笑著對錦娘道。
錦娘自是要謙虛幾句的,說到詩,又她去看冷華庭,卻見他又是一副厭厭的樣子,好像要睡著了一般,他每每有這種表情時,就表示他對她的應對還是很滿意的,便對二夫人道:“那恭敬不如從命,哪日得了容,定當去拜訪二嬸子,也跟二嬸子學學詩詞琴棋,到時,二嬸子可別嫌我笨哦。”
錦娘推著冷華庭走在回自己院裡的路上,好一陣,冷華庭都沒有說話,兩人靜靜地走著,臨近寒冬,風吹在臉上如刀子一般,削得疼,但錦孃的心卻是熱乎乎的,難得打了一個勝仗,她有些興奮,所以,就算風兒冷,樹葉悽悽調落,她也覺得這園中的景色很是宜人,尤其還有一個絕色俊男陪在自己身邊。
“你去二嬸子那裡,可要小心些,二嬸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冷華庭冷不丁地對錦娘說道。
第六十六章
錦娘聽了倒是並不意外,那日認親時,便覺得二太太與這府裡的眾人是有不同的,並非因她清冷高傲的性子,而是那洞察一切的眼神,機敏而銳利,當她眼睛看過來時,總讓覺得微微的心慌,彷彿什麼事也不能瞞過了那雙眼睛去。
今兒在王妃屋裡,一眾的人吵吵鬧鬧,各有表現,只要二太太一人冷靜地端座於椅子上,冷眼看著吵鬧的一切,只在最後關鍵時刻才說了幾句話,那幾句話看似簡單,卻起著一捶定音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