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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走上前去,給大夫人行了一禮,笑道:“聽說母親身子不太好,錦娘特地回來看您了,母親可得保重啊。”
大夫人眉眼不動,眼神卻是銳利地盯著錦娘,隱隱地帶了絲怒氣,錦娘神色自若,靜靜地與她對視著,見她半晌也沒說話,便將手裡的禮物呈了上去:“母親,這裡有幾支五百年的人參,還有上好的燕窩,是特地給您補身子的。”
大夫人聽了這才緩了臉,微抬了抬眼,示意杜媽媽收了,對錦娘道:“聽說你那相公也來了,怎地沒來給我見禮?”
錦娘聽了笑著解釋:“說是老太爺和父親都下了朝,他去給兩位長輩去見禮了,他身子不便,您又病子,怕是不太方便,所以……”
“所以怕我過了病氣給他麼?還真是好大的架子,過門三天也不回門子,簡親王府的人還真是眼主於頂呢。”不等錦娘說完,大夫人就截口道。
果然就算是送了重禮她也是要找茬子的,綠柳的事還沒跟她算帳,她倒是又來找事了,只是氣病了麼?最好氣得腦溢血,偏癱了才好,中風也成,錦娘在心裡腹誹著,面上卻帶了絲愧意,目光微微躲閃著說道:“母親,是錦娘不好,錦娘……一會子就去勸相公來給母親見禮啊。”
大夫人見她一副老實聽教的樣子,臉色這才好了一點,正要再說些什麼,錦娘又苦了臉道:“還有一事沒向母親陪罪呢,出嫁時,您給了我兩個陪嫁的人,一個春紅,一個綠柳……”說到這裡,錦娘停下來頓了頓,雙眼清亮亮地看著大夫人。
只見大夫人拿帕子的手顫了下,眼睛凌厲地看著錦娘,聲音微沉:“她們如何了?”
錦娘一臉苦楚地說道:“她們一個被錦娘送給我家三叔了,另一個嘛,被打了二十板子,如今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呢,原是要叫了人芽子來賣了的,還是我家相公心善,留著了,怕是也要送給三老爺去。”
大夫人聽了兩手就死絞著帕子,嘴唇氣得抿成了一條線,怒道:“你這是何意,明知那兩個人是我送的,竟然嫁出去月餘不到,就把兩個陪嫁丫頭弄得一個送走,一個打傷,你這是往孃家臉上摑嘴巴子嗎?”
“母親啊,您這可就是冤枉了錦娘,錦娘可正是為了給母親長臉才下令要打柳綠板子的,您是不知,她膽大包天,竟然敢在錦娘吃的藥裡動手腳,被發現後,卻說是母親您下的命令,還說她一家老小都在咱們府裡,母親您拿著她們全家大小的拿來協迫她,她不得不做那下作心狠的事,哎呀呀,母親,錦娘當然不相信您會是那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狠毒壞心腸的嫡母啦,聽了她這樣的話,自然是氣得要打死她的,母親,您說我做得對不?”
錦娘邊說邊盯著大夫人的眼睛看,只見自己每罵一句,大夫人的嘴角就一抽,說到後來,竟是被自己氣得噎住,偏生還不能回罵,只能兩眼瞪著,就像只快死的蛤蟆,鼓著黑少白多的雙眼,一副有氣不能發的樣子,錦娘在心裡差點笑死,見她半天沒回話,又補了一句:“你說我做得對不?母親。”聲音裡還帶了絲撒嬌的意味,似乎大夫人不回答,她便不會甘休的樣子。
大夫人真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明明被她氣死了,還不得不誇她做得對,綠柳的話原就是實的,原本就是大夫人指使綠柳去害錦孃的,她這明擺著就是要當著大夫人的面罵大夫人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狠毒壞心腸,罵完後,還不得不誇她罵得好,做得對。
孫芸娘見自己的母親實在是氣得抽氣多,進氣少了,臉都白了,憋著個臉說不出話來,忙扯住錦娘道:“四妹妹也是的,跟幾個下作的小蹄子見什麼氣,打死了就算了,犯不著將這些事都拿來跟娘說的,看吧,如今娘被那起子小人快要氣死了,這不又成了你的罪過了麼?”
哼,這是暗著罵自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