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華庭認真地點了點頭,一抬頭,看向錦娘,伸手招了錦娘過來,對王爺道:“爹爹,娘子很好,很聰明,我不要讓別人欺負娘子。”
王爺聽了也看向錦娘,眼裡有一絲內疚:“孩子,剛才父王不該責怪你的,你確實是個好孩子。”
錦娘就在心裡嘆氣,王爺與王妃其實都不壞,只是兩人全都不是太會關心子女,不知道子女心裡想要的是什麼,當年的冷華庭可能在生活用度上過得很富足,王爺王妃只管了他的生活,卻沒有多抽出時間來陪伴他,便是他的安全也是馬馬虎虎的,導致他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父王言重了。”錦娘連忙對王爺福了一禮,以王爺之尊竟然跟她道歉,錦娘還是很感動的。
“這裡確實太過汙濁,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茗煙……讓人好生葬了,我……對不住冷忠啊。”一時間,王爺俊逸的臉上顯出些許蒼桑,眼神裡悠長凝重,看了一眼地上的茗煙,長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跟著王爺來的另一個長隨立即吩咐人去抬茗煙的屍體,錦娘便對冷謙說道:“阿謙,你先查檢視,他的致命傷在哪裡。”
冷謙心知少奶奶的意思,掀開茗煙厚厚的錦袍,卻發現茗煙身後只是有一小塊黑紫色的傷印,冷華庭也低了頭去看,錦娘看著就蹲下,想用手量那傷印的位置,因為前世的父親身體不好,她便學過一些推拿之術,懂得一點,|穴位構造,這會子看了茗煙的傷,很像是傷在肝愈處,那裡是很重要的一個|穴位,若是人力道從此處穿透,肝臟必碎,人碎了肝,同樣會立即沒命,冷華堂果然陰狠,那一腳踢得實是巧妙無比,想到這裡,錦娘心裡一陣縮緊,怪不得冷華庭每每看到冷華堂時總是一臉戒備,那個人,定然是害過他的,不然,他也不會對冷華堂如此反感。
竟然還說自己不會武,騙得了王爺,可是騙不過自己,錦娘冷笑著站了起來,對冷謙道,“珠兒的娘呢,將她提過來,那婆子也不是個好的。”
珠兒的娘原是一直在屋裡哭嚎的,後來錦娘查出是茗煙殺了珠兒,她倒是沒了音了,這會子也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冷謙還是在灶屋裡將她找到拎出來的。
珠兒的娘哆索著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錦娘慢慢走近她,低頭問道:“這會子怎麼不哭了?你女兒可是被地上這人害死的,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更不傷心了呢?還是說,你也是害死你女兒的兇手之一?”
那婆子一聽,猛地抬起頭來,直直地看了錦娘一眼:“少奶奶,奴婢……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誣陷少奶奶的。”又轉頭對茗煙吐了口口水,罵道:“呸,狗日的東西,原看著你是王爺的長隨才讓你接近我女兒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狼心狗肺殺人越貨的賤種,我真是瞎了眼了。”
錦娘聽了又是一笑,戲謔地對那婆子道:“你……不覺得罵遲了些麼?”
那婆子目光一閃,又低了頭去,默了默後,突然又嚎啕大哭了起來,“珠兒啊,我那苦命的閨女……”
錦娘氣得猛喝道:“夠了,唱戲給誰看呢,說吧,你得了誰的好處,為何要在我和少爺進屋時想著法子拖住我們,今兒再不會有人來救你,若你不實話實說,那我就打得你說為止,哼,你就是再喊冤也沒有用了,便是你先前衝撞汙衊我一事,那也是個死罪。”
那婆子沒想到年紀輕輕的二少奶奶如此精明細緻,洞察秋毫,剛才茗煙是如何死的她不知道,不過,就是再蠢也明白,茗煙是被滅了口的,自己如今再不說,怕是也只能等著滅口了吧,閨女已經死了,兒子還小,若是自己再有個三長兩短,苦的是兒子啊,珠兒的娘終是悲從中來,兩隻死魚般的眼裡淚水漣漣,撲在錦娘腳下哭訴道:
“二少奶奶,奴婢……先前不知道珠兒在外面的事情,只是她與茗煙自小交好,前兩年茗煙去了回事房,做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