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臨危逃跑是天經地義的,而對於太子來說,莫說這危險只是一個可能性,就算真有人殺上門來,他也是不能躲的,這是個尊嚴問題,也更是太子在天下臣民面前的形像問題。
錦娘“哦”了一聲,黯然地低了頭,心知那勸太子一起躲起來的話似乎不能再說了,可是心底莫名的惶恐並沒有因為太子的鎮定而散去,垂眸,思慮再三,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將小命壓在太子這無端的自信上,太子覺得整個別院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了鐵桶,但那西涼人就如前世的日本忍者一個,神出鬼沒的,又最會化妝假扮,誰知哪裡又會冒出幾個黑衣人來,突然進了院子裡,一刀就能將自己給喀嚓咯,生命可是隻有一回,何況,她一出事就是一屍兩命,肚子裡還有個未出世的寶寶呢。
錦娘給太子行了一禮,告辭出門,太子又安慰了她幾句,說自己會一直守在別院裡負責她的安全的,錦娘走到穿堂處,又忍不住回了頭對太子道:“殿下,其實吧,那個……面子不面子的,都沒生命重要啊,一會要真有啥危險,您能躲就躲吧,不是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麼?咱們不爭一時之長短哈。”
太子被她那俏皮的樣子弄得好笑,明明是很嚴肅的話題,在她嘴裡說出來就不倫不類了,不過,她的心意他是明白的,她……在關心著他呢。
心中一暖,面上緩了幾分,一揮手道:“回去歇著吧,保不齊一覺醒來,你就看到小庭在你面前了。”
錦娘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帶著四兒一起走了。
“少奶奶,您說王妃應該不會有事吧,少爺一定能將王妃救回來吧。”四兒邊走邊道,她心裡著實憂心著阿謙,只是不好明說,那樣觸目驚心的傷口,那木頭全不當一回事,像個沒事人樣的,都不知道疼的麼?
錦娘回頭似笑非笑地看她,自己當然也很擔心王妃,可是當務之急,只有呆在院子裡,好生保護著自己,等相公回來,那才是對相公再大的幫助,四兒的心思她哪有不明白的,這丫頭素日沉穩,只是陷入情網後就有些患得患失了,於是勸道:“放心吧,都還了那麼些人去了,王妃應該會安全救回的,聽阿謙那話裡的意思,那些人只是想擄了王妃去,並不想真的傷害她,阿謙大大小小的戰鬥不知道經歷多少回了,你應該要相信他才是。”
四兒聽了臉色微郝,低了頭道:“奴婢知道他本事,不擔心。”說著,又抬起頭,眼神幽幽地看著院中高高的院牆,微嘆了口氣,喃喃道:“只是,再本事又如何,那個人,終究是要回家的,奴婢沒那福份和他在一起。”
錦娘聽著就頓了頓,正色地看著四兒道:“四兒,你是好姑娘,別人看低你,我不怪,可是你自己不能看低自己,出身差不是你的錯,難道誰投胎時,還能有選擇不成?阿謙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如果你先放棄了,你讓阿謙從哪裡來與家裡鬥爭的勇氣和力量?既是兩情相悅,就要一起勇敢面對,絕不能退縮。”
四兒聽得一震,激動地看著錦娘:“少奶奶,奴婢……能成麼?奴婢怕別人的閒言碎語,怕阿謙娶了奴婢會在同仁裡抬不起頭來,奴婢怕他冷家瞧不起奴婢的身份……”
“阿謙嫌過你沒有?阿謙說過他會因為娶了你就在同仁面前抬不起頭來了麼?阿謙可有瞧不起你的身份過?他甚至說過,為了你情願也為奴?四兒,你再說這樣的話,就真的配不上阿謙了,你千萬莫要讓阿謙真的瞧不起你!”錦娘不等四兒說完,截口道。
四兒聽著眼睛就紅了,哽了聲道:“嗯,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後會挺直了脊樑骨做人的。”
錦娘這才點了頭,輕輕地擁抱了四兒一下,柔聲道:“四兒,我從來就沒當你是奴婢看過,你我一起長大,你對我的好我知道,這些年,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走了,我不想你再出事,更想你能幸福,你明白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