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大的倚仗就是小庭夫婦,小庭對冷華堂的恨使得太子不得不放棄對小枚的憐憫之心,他可不想如皇上一般,既想要用人,又不信人,導致所有人戰戰兢嫵的同時,也難以絕對的忠心,就算是帝王與臣子之間,相互的信任也是很重要的,人與人,總是你敬我一尺,我才會敬你一丈,將心比心,以誠換誠,才會獲得最多的人心。
這是太子與錦娘在那暗道裡呆了幾個時辰後,想通的一件事情,而這幾個月,他將之付儲於實際,果然收穫很大。
“她……知道了些什麼?”太子猶豫著問道,按如今的禮儀和規矩,媳婦回門子一是要得到夫家的同意,便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在孃家過夜的,小枚似乎並未與簡親王妃打招呼使回了孃家,而且,是打算長住的架式,那定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他不由也為那個可憐的女子可惜了起來,好好的郡主之尊,卻嫁了這麼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小枚若知道了真相,怕是會痛不欲生吧。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好像都知道了,只是不肯說,一味在家裡哭,爹和娘都急白頭了,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太子妃伏在太子懷裡,嚶嚶哭了起來,向來強勢的她,也不知道要將自己的妹妹怎麼辦了,妹妹似乎對妹夫已經死了心,不想再回婆家了,但這樣不明不白的,可真不是個事啊。
“嗯,這事孤知道了,你明兒招小枚進宮來,問問她究竟有何打算,只要不過份,孤會盡力幫她的。”太子拍了拍太子妃的背,沉吟著說道。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唱諾將太子自沉思中驚醒,他忙與眾大臣一同給皇上行叩拜大禮。
“眾卿平身!”皇上的精神似乎也不太好,邊關傳來訊息的日益緊急,南下的商隊卻音信全無,莫不是在海上遇了風暴,出了事吧,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如今大軍消耗很大,戰爭還沒起,糧草軍響就有點難以為繼了,皇上為這事快愁白了頭,正好那日庭議之事還未下旨,今日非要定下了不可。
抬眼朝殿中巡視一遍,卻未見冷華堂上朝,皇上的眉頭不由皺了皺,看向裕親王,裕親王的臉色也有些焦急,皇上的臉便沉了下來,朗聲問道:“今兒可有人請假,怎麼有人無故不上朝?史部可曾點卯?”
吏部尚書聽得一頭冷汗,躬身回道:“回皇上,老臣已讓下屬點了卯,只戶侍朗冷大人一人未到,未有請假。”
皇上聽了點了點頭,心中很是不喜,一旁的太監便大聲唱諾:“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冷華庭聽了推著輪椅出列,手一抬,向皇上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稟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上臉含微笑道:“愛卿請講。”皇上對冷華庭還是很欣賞的,忌憚歸忌憚,這個人是人才,用是非用不可的,所以,對冷華庭的態度還算親切。
“臣請皇上將簡親王世子之位授予臣。”冷華庭聲音清朗,鏗鏘有力。
皇上一聽眉頭皺得更高了,這小子彆扭出了名,但也不能總在一件事上糾結吧,上次自己還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了,今天不識時務,又提了出來。
他正要說話,一旁的張太師便道:“冷大人,你也太不講道理了一些,先前皇上就這個問題已經很耐心地回答過你了,今兒又提起來,莫非大人以為朝堂之上是你來玩耍兒戲的地方麼?”
皇上聽得甚慰,張太師為官多年,很得他的心意,往往他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張太師便能揣摸得很清楚,能從旁協助,免去自己很多不好開口的麻煩。
冷華庭微微一笑,斜了眼睨著老太師道:“請問太師,下官何時不講道理了?下官的話還未完,您老就截了去,這朝堂之上還有皇上,還有太子殿下在,您是不是操心得太多了些?可有將皇上和太子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