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回一團亂麻。
“……秦百將？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嗎？”
“呃，十二……剛剛有點走神，對不住，”秦煬被十二的招呼聲喚醒，看著他還在自己面前亂揮的手，咳一聲忍住笑意，“好了好了，手可以放下了。你來廚房找我，是先生又有什麼吩咐？”
“哦，先生嫌今天的粥有點淡，想要加小菜，”十二不好意思地撓頭，“還有，剛才有隻偃甲鳥飛來找你，先生不耐煩，我就趕緊把它帶進來了。”
“謝謝。”秦煬接過那隻差點遭受噩運的小東西，觸動開關，裡面的凝音石便放出聲來：
“秦師兄~這麼早打擾你啦，我是樂無異。我的朋友夏夷則，就是你上次見了一面的那個，你知道他的身份，咳……他聽了我們在酒樓的事，希望我能幫他引薦一下瞳先生，說有些事想請先生幫忙處理。我想了想還是你和瞳先生比較熟，只好麻煩你啦，先給你通個信，我們馬上就到~”
……好吧，自家師妹的這個朋友雖然是個不錯的少年，但是在惹麻煩這個技能上顯然掌握了精髓。秦煬詢問著看向十二，後者對他點點頭，“打個招呼就好，送上門的買賣，先生不會介意的。”
秦煬鬆了一口氣，快速把之前醃製好的小菜裝盤，和十二一起走出了廚房。
*
天氣不錯，早飯還是擺在院中。瞳正撐著下巴無聊地敲著筷子，見秦煬過來，把手中的空碗微微舉起，秦煬習慣性地填上一碗粥遞回去，他便又滿足地吃了起來。十二表示要收拾一下即將過冬的花草，便下去忙了，留下兩個人在院中享受著安靜的早飯時間。
不過這份安靜馬上被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打破了，藍衣馬尾的少年神情飛揚，大呼小叫著衝進了院門。
“秦師兄，瞳先生，我們來啦！”樂無異依然活力四射，他拉拉握著的那隻手，身後的人一襲灰袍，長身玉立，自有一番俊俏風骨。他上前幾步，對兩人拱手施禮。
“秦百將，打擾了。這位可是瞳先生？在下夏夷則，太華山弟子，聽樂兄說先生有神通大智，故而慕名前來一見。實不相瞞，在下為一樁陳年秘事所困，百般探訪無果，本已無甚希望，聽聞先生大名，斗膽前來一試。魯莽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三皇子不必多禮。”秦煬忙起身回禮，瞳眯起眼細細打量夏夷則一會兒，將盛粥的大碗向他那邊推了推。
“魚粥，味道不錯，要不要？”
“正好，我們還沒吃早飯呢，”樂無異興沖沖湊過來，“秦師兄手藝越來越好，這粥好香，夷則你快嚐嚐。”
“這……樂兄，在下並不……”
“哎呀，我給忘了，”見夏夷則一臉無奈，樂無異反應過來，神色帶上了些許愧疚，“是我不好，忘了夷則你也算是魚的親戚，你的母親可是——呸呸，怎麼提起這個了。那什麼，夷則，有事你們就說吧，你還沒吃早飯，我去給你做點喜歡吃的東西。”他撓撓頭，耷拉著呆毛飛快竄進廚房去了。
秦煬皺著眉望了望，瞳看他一眼，放下碗筷開口，“把這些收了吧，然後幫我把房內桌上箱子連同繪具取來。”
“嗯，好。”秦煬收拾好桌子也進了廚房。
“坐吧，不用擔心，秦煬會寬慰好他，”瞳對著有些擔憂的夏夷則點點頭，“既然來了，想必知道規矩。我倒是有些好奇，堂堂皇子費盡心思都查不出的事，到底是什麼。難不成和你易骨前的鮫人血統有些干係？”
“……先生看出來了？”夏夷則吃了一驚，隨後釋然，“不愧是高人風範，在下想求問的，正是有關鮫人。”
“鮫人，莫不是明珠海？”秦煬從屋中迴轉，將精巧的珊瑚匣子放在石凳上，把畫具在桌上鋪開，“我也曾聽師父說過一些，世人只知鮫人居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