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去李府拜見才是,一則是為了收回咱們家的切結書,二則也是拿著功課去請教,院試畢竟要到了。”
沈淳點頭道:“明日你外公沐休,為父與你一同去,切結書還是我代你寫下的。”
沈慄嬉笑著微微指了指沈淳的臉道:“啊也,父親受了傷,進來不易出行。”
田氏又大笑。
沈淳方想起來自己被晉王父子打的這一臉青紫。
這倒黴孩子又來打趣!沈淳作勢欲起,沈慄一溜煙跑了。
打從沈慄進來與世子見了禮,到他出去,世子一直悶聲不響。見郡主又送了沈慄御硯,沈梧臉都發青,自己明明先來迎接這繼母,偏郡主只看重沈慄,拿自己這禮賢侯府世子當什麼!
直到眾人散去,郡主回了合安堂,沈梧也沒等到郡主拿出第二方硯臺。
世子鬱鬱寡歡的樣兒,別人注意不到,田氏與沈淳卻是心知肚明,母子二人對視一眼,都在心下嘆息。
沈淳著人給李府下了帖子,為表誠意,第二日還是親自帶著沈慄登門。
沈淳臉上的淤青還沒退盡,只宣稱是喝醉了撞的。李意,李臻都憋不住樂,正主說是撞的,那就當是撞的吧,好奇害死貓,不打聽了。
李意道:“他身子還沒好利索,何苦來回折騰。”
沈慄忙道:“原就該是外孫親來的。先時寫了切結書,可是驚著了表姐?”
李臻笑道:“家裡都瞞著,事情過了才叫她知道,如今看著還好。”
沈淳微有歉意:“原是想著家裡糟了大難,不要連累了人,那時慄兒還在獄中,是我做主代他寫的,還望不要怪罪,如今……是想把那切結書收回來。”
李臻忙道:“都是逼不得已,哪有什麼怪罪不怪罪,如今雨過天晴,一切照舊便是。”
李意道:“慄哥兒,老夫聽說你傷得重,這次院試可還能參加?”
考試從來都不是輕鬆活,在古代,更是個體力活,體質稍差的,都是豎著進去,再橫著讓人抬出來,要好生大病一場,所以李意這一問,倒不是沒根據的。
沈慄應道:“外孫已無事了,想是不礙的,此次還拿了功課來,望外公與舅父指點指點。”
李意讚道:“勤學不輟,好!”
沈慄雙手呈上功課,不意李意忽然發現沈慄指頭異樣:“這是怎麼了?”
沈淳恨道:“都是蒼明智那個殺才!竟然將我兒指甲揭下!”
李臻忙近前仔細檢視:“傷的有些重了,可還寫得字?”
沈慄赧然道:“寫得的,只是字跡不好了。”
“快寫幾個我看。”李意急道。
沈慄持了筆,寫下“父子和而家不退,兄弟和而家不分”。
沈淳見了心下一震。
李意點頭道:“此句有些意思。”
李臻仔細看道:“較之以前是差了些,唉,原說你這三年苦練,好歹得了一筆字,如今又回去了。”
李意哼道:“他落筆時手抖,自然寫不好。”
又懊惱道:“你資質不差,老夫還想著再教個案首出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李意是狀元,李臻是探花,父子兩個當年都做過案首,就是李顆,如今是舉人了,也做過案首的。
沈慄如今剛剛掀了蒼明智,名聲在外,此時應試,該是很有利的。
李意本想著沈慄若是有幸能得案首,李家不但是祖孫三代,而且孫子外孫都是案首,這多漲面子。
沈慄低頭道:“是外孫不爭氣。”
李意嘆道:“天災**,與你何干?”
沈淳關切道:“可會耽誤了院試?”
李意搖頭道:“以慄哥兒的深淺,想過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