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三爺召喚,當然要快馬加鞭飛速趕回來。請問三爺有何吩咐?”
張儀正拍拍身邊的細竹絲墊子:“過來坐,我們說說話。”
許櫻哥依言落座,上下打量了他一回,覺著他什麼地方又有些與平日不一樣,卻不好直問,便笑道:“三爺可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本以為你要到時辰才回家的。”
張儀正把手裡攥著的畫卷放下,看著她開玩笑似地道:“說來好笑,昨夜我夢見你說有事要問我,似是很急的樣子,可還沒問我就醒了,所以今早早早交了差事特意趕來等著你問,你可有什麼事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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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臺階
想問的當然很多,但他若是願同她說,應當會挑個合適的時機主動和她說;若是不願說,便是問了也不過是假話。人都會有秘密,便是她自己也有不能說的秘密,既然決定放下,她便不再多想,也不用追問,他現下轉變極大,也是想同她好好過日子的姿態,至少現目前是夠了。想一口吃下個包子是不太可能的,哪怕那包子其實很小,也需要細嚼慢嚥才好消化,不然嚥下去會噎死人。
許櫻哥拿定了主意,握住張儀正的手,俏皮而認真地道:“當然有問題的,從前我曾問過三爺一句話,你心裡眼裡是否真的有我,是否真的想同我好好過日子,不是短暫的,而是一生?”
既是沒問,那就是不想問。又或者,她根本沒往其他地方想。但不論如何,她既問出這個問題,那就說明在她心裡眼裡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一念至此,張儀正反握住許櫻哥的手,輕聲道:“你覺得呢?”
許櫻哥抿唇一笑:“有時候感覺會是錯覺,我想親口聽你說。”
張儀正道:“說出口的話不一定是真實的,更多還是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
許櫻哥不依不饒:“我覺得應是該說的說,該做的做,眼睛看得到,耳朵聽得到,兩者結合最好。眼睛被矇蔽的時候要讓耳朵聽到;耳朵被矇住的時候要讓眼睛看到。”
張儀正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睛道:“那麼我認真回答你,我想好好同你過日子。不是一時,是想一直。你想聽,我便說給你聽,你想看,也會看得到。”
他想過一種他真正想要的日子,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在得知真相之時他迷茫過,不知何去何從。覺得自己的生和死,愛和傷,恨和仇都像是一個笑話。他曾想,如果可以,他寧願遠遠地看著許櫻哥,不論她的悲喜,不論她的情仇,他只要離她遠遠的就好。互不相欠,永無瓜葛,徹底路人。然而他不知,愛了恨了,不甘不捨,便想拖著她一起下地獄,於是娶了她,糾纏不清。當初有多決絕,後面便有多後悔。
在蒲縣和林州的那些日夜裡,他曾抱定了必然的念頭。不要命地去辦差,可他終究未死。閻王不收他,於是他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去解決這件事。他曾經的親人需要活著的他幫助,現在的親人亦是不捨的羈絆,至於許櫻哥,那是命裡的魔障。那麼就這樣吧,努力地活著,並且要活得更好。
許櫻哥微微偏著頭。認真地看了張儀正片刻,然後朝他靠過去,伸出手臂輕輕抱住他的頸子。將臉貼著他,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了,那我們就好好的過日子。”她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十分認真低沉的語氣道:“誰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奢求你什麼都和我說。有能言者,有不能言者,即便是父母親人夫妻亦然,我理解,不苛求。”
有能言者,有不能言者,即使是父母親人夫妻亦然,理解,不苛求。現下對她和他二人,這樣最好。張儀正沉默地擁住許櫻哥的肩頭,抬起頭來看向窗外,窗外陽光正好,花開蝶飛。窗裡窗外早就只剩下他二人,丫頭婆子們不知所蹤。
良久,許櫻哥才鬆開他溫柔道:“你還沒換洗,想必也沒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