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謹攏手清了下嗓子,看了眼戚如煙,又衝她揚了揚眉,就當是回應她了。
其實戚繚繚對戚如煙並不陌生,或者可算是戚家所有人裡她接觸最多的一個。
蕭珩是當今的三皇子,論起輩份,戚如煙是蕭珩的堂嬸。
平日雖然沒有過深的交情,但只要宗室有什麼活動,她能動的話總得到場的。
戚如煙出身將門,又讀過些書,其人八面玲瓏,在宗親裡是數得上號的熱絡人。
永郡王府離泰康坊不遠,蕭謹自幼也是與戚如煙相識的。
他也算是死心眼了,自打看上了年少的她後就再也看不進去別的人。
那會兒年少的戚如煙卻偏瞧不上食幹俸的宗親子弟。
他就跟靖寧侯他們死磕,最後憑著一股不折不撓的勁兒終於打動了戚如煙,娶了回去。
如今戚如煙都三十多高齡了,他還不肯讓她肚子歇著,這都四個月了。
說這些的目的是想說明,一個被丈夫深深寵著的女人如論如何是不大好惹的。
前世裡只覺得這位堂嬸和善好接近,禮儀規矩什麼的從來不曾出差錯,是個好當家的,眼下自己成了她妹,戚繚繚就不怎麼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了。
“哈哈哈哈姐夫你也真是的,姐姐都揣著這麼個皮球了,你還讓她到處跑,回頭有了什麼閃失可是你的禍!”
這位姐姐來者不善,她不動聲色地往蕭謹這邊挪了挪。
“士別三日,都學會耍心思了!”戚如煙笑道:“來人,請姑娘正院坐!”
……
戚繚繚被“請”到了正院裡。
沈氏她們三妯娌都在,三尊菩薩似的坐成一排,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戚如煙由蕭謹扶著在正位上坐下來,勾起唇角看向戚繚繚:“聽說最近拳腳功夫大長,恭喜呀。”
蕭謹悄摸地丟過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離去。
“不敢……”戚繚繚把腿收了收,把腰挺了挺。
“怎麼不敢?這不都還有閒心學會爬樹了麼!”戚如煙道。
到這裡戚繚繚才總算聽出點意思來,合著不是來責問她打架的事,是來管束她規矩的。
她立刻清著嗓子:“哪兒的話,我是個養尊處優的勳貴小姐,平時走路都慢悠悠地怕踩死螞蟻,怎麼可能會去爬樹?”
“哦。”戚如煙揚眉點頭,擊了下巴掌,忽然就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到了屋裡便跪下地了。
戚繚繚定睛一看,這眼皮就猛地有些抽抽!
進來的這人穿著會同館的差服,竟是會同館的人!
“起來把你看到的那天的情形當著姑娘說一遍!”
戚如煙聲音都不帶起伏的,那字裡行間透出的威儀卻讓人不敢忽視。
那人硬著頭皮起來,瞅了眼戚繚繚,便就說道:“那日二姑娘在會同館,先是跟安達起了爭執,安達動手,接著程二爺他們出來幫忙。
“姑娘被堵在角落裡出不去,然後就,就不知怎麼地爬樹上去了……不過小的保證!絕不是姑娘先動的手,她也是被逼上樹的!”
戚繚繚暗道了聲晦氣,這一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什麼叫她被逼上樹?這多難聽!
“戚繚繚,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戚如煙揮退了這人,橫眼睨過來。
“皇上都沒怪我打架……”
“我也沒說你打架的事兒!我說的是你爬樹的事兒!”
戚如煙沉下臉:“你多大的人了?一個大家閨秀,打架的事我就不說你什麼了,那是對方沒理。
“可你居然給我大庭廣眾地爬起樹來?!你還要不要儀態了,啊?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