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凱為了她,豁出面子做了很多他以前不用、也非常不屑的安排。不過他自己心裡也明白,事情到這個地步還不都是他咎由自取。
這會兒坐在辦公室裡,抽空想著私事的做法就已經非常不像他了。可他管不了這麼多,而且耐心也用的差不多了。三天不上班,雖然請的是事假,可那明顯是個幌子。她真的不大對勁。
文曉暢倒真的沒什麼不對勁的。
她只是突然變懶了而已。或者換句話說,突然看開了,想給自己一個小小的假期,過些輕鬆悠閒的生活節奏。
睡到自然醒,然後賴在床上看會兒書,餓了吃點兒東西,不餓就看會兒電視。
不知道失戀是不是有醍醐灌頂的作用。只是哭過鬧過之後,心裡的某些沉重的部分忽然輕了好多。雖然不至於到痊癒的程度。可她真的覺得身體裡有種新的東西在生長。至於那是什麼?她也不太懂。
她只是醒來之後,忽然就不想去上班了。而且還真的就請假了。那個時候她根本不在乎什麼所謂的責任和口碑。
她只是單純的想聽聽自己心裡的聲音。想靜下來,想慢下來,好好聽聽自己的內心。雖然到頭來那內心可能只是空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可她在乎的不是那個。
她覺得,其實分手還是應該有場所謂的情感交代。哪怕什麼都不說,好好地當著他的面哭哭,其實也是種結束。
她覺得自己進步了,她不會再想他為什麼來?為什麼這個時候要來扮演溫柔?他到底想幹什麼?她覺得她好像學會了一種叫順其自然的東西。
就是發生過的,就是發生了。內心想他,或是對他還有感覺就是想他和有感覺。單純的接受這些,不管這會不會讓自己看上去丟臉和沒用。
她不知道人會有多少這種感覺到‘通了’的時刻。她現在的心情有著一種詭異的平靜和欣喜,儘管她整個人還是低落的。
三天的徹底悠閒,她看了四部想看的電影,讀了一本早就想讀的書。多數時候就這麼坐在陽臺上曬曬太陽,剪剪盆栽澆澆水,然後看著窗外發呆。
就算知道明天就要結束這種神仙日子,她也同樣沒有像往常週日晚上似的那種忙碌。收拾這個,弄那個,預備這個,整理那個的。她只是把自己洗了個乾淨,然後貼上面膜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九點多的時候,門鈴響了。
因為之前人口普查的來過一次,所以她以為又是相關的事兒。
可看過貓眼兒之後,她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不想見他。
這倒真的不是意氣用事。她只是,累了。
門外的鐘凱心裡急,又怕她真有什麼事兒。按門鈴的頻率直接反應出這點兒。
“曉暢?”人聲都用上了。
文曉暢無奈的嘆氣,把門開啟了。
鍾凱站在那兒,滿臉有著跟不爽看上去類似的著急。
文曉暢淡淡的開口:“你又有事兒?”
鍾凱原本要放鬆的神情,在聽見她這句話的時候立刻又難看了。本來看見她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心裡多少安穩了。只是她這話,實在讓他喜歡不起來,即使他明白緣由。
“我,你……”鍾凱皺著眉頭,實在說不出蠢話。他本來想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之類的。可這會兒看著她平平靜靜的小臉,他實在說不出這種客套的噁心話。
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接受不了她的冷淡。跟她今天的這種模樣相比,他更喜歡那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傻姑娘。
“我進去說。”他語氣不大好,眉頭也皺得更深。
文曉暢嘆了口氣後,輕輕地說:“還是不要了。我不想說,也不希望你以後再來了。”
鍾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