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裡面安神寧心的香越發濃重了。崔太后頭痛的毛病越發的嚴重了,所用的安神香也一日比一日濃。有時候頭痛得受不了的時候,崔太后甚至需要用到五石散來止痛。
但儘管如此,崔太后今日的精神和心情都難得的好了起來。
崔太后跟身邊的良姑姑道:“看來讓孟萱玉將當年白氏的死與寧王有關透露給皇帝知道,果然是湊效的。也省得皇帝把白氏的死都算在哀家的頭上,哀家雖然不懼皇帝的仇恨,但看皇帝與寧王破裂卻也大快人心。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寧王當年為了萬氏,故意看著白氏死在哀家的人的刀下。哀家倒是想看看,皇帝還怎麼信任寧王這位皇叔。”
良姑姑笑了笑,卻並不說話,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凝重。身為崔太后的身邊人,崔太后的所有的秘密她都幾乎知道甚至參與其中。但是對崔太后和崔家如今的處境,她卻並不太看好。
但就算如此,崔太后和崔家還是想孤擲一注,不想放棄手中的權勢和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傾覆之下豈有完卵,她這個跟隨了崔太后一輩子的人自然也只能跟隨他們繼續走下去,他們成功了,她繼續榮恩厚隆,他們敗了,她也只能跟著死。也別抱怨自己的運氣不好,這都是自己的命。
崔太后接著道:“如今皇帝跟臨王鬧翻,跟寧王也破裂,宗室中唯二兩個掌握兵權的人都不再支援他,皇帝便如失了柺杖的瘸子,再表現得強壯也只是外強中乾罷了。”
說著又轉頭對良姑姑道:“你傳信給崔家和齊王,讓他們最近暫時蟄伏。不管皇帝怎麼對付他們,他們都不要反抗暫時忍著。我們現在只能等,等到番邦擾境的訊息傳來,等到皇帝手裡僅剩的那點兵權抓襟見肘自顧不暇,這才是我們的機會。”
崔太后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聽說皇后又向皇帝上摺子請辭後位,鬧著要出家為父兄恕罪?”崔太后恨聲道:“千防萬防卻沒防住這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哀家現在騰不出手來收拾她們,以後遲早讓她們碎屍萬段。”
自從臨王和寧王出走之後,朝堂之中倒是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崔玢和崔玟雖然被奪了官爵,但彷彿朝堂也沒有就此重新洗牌,皇帝反而極力的維持現狀的平衡。
只是這詭異的平靜之中,卻又隱隱藏著一股陰霾,讓朝中文武百官最近走路都小心翼翼了起來,心頭總壓著一塊石頭,彷彿隨時都能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破事一樣。
不過這陰霾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後宮裡在養胎的姜鈺。
姜鈺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順便聽聽外面的八卦。
姜鈺拿著一把摺扇輕輕的給自己扇風,聽著谷莠跟她說著八卦。如今天氣漸熱,宇文不肯讓她多用冰,便只能藉助扇子取涼了。
等谷莠說完之後,姜鈺扇風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聲音淡然道:“這麼說來,姜如今跟周耕狼狽為奸,不僅如此,姜還懷了身孕?”
谷莠聽姜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雖然還平靜,但眉眼間已經帶上了一股冷意,有著對姜的不屑,更深的還有憤怒。
谷莠也不恥道:“您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做出這種事情真是一點都不奇怪。聽說她為了瞞住隆起的肚子,如今也不敢出成王府的門了,看她這樣子,竟還是打算將孩子生出來的。”說著啐了一口道:“一個守寡的王妃,竟生了個孩子出來,她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接著嘆了一口氣,又為宇文煒嘆息道:“我就是疼惜成王殿下,多好的一個人吶,娶了這樣一個王妃,讓她給自己的臉上蒙羞。”
姜鈺手上的扇子“啪”的一聲合上並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恨聲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心狠了,讓她去死吧。”
谷莠看了姜鈺一眼,喊了一聲:“姐姐。”
姜鈺道:“姜和朱氏母女雖然害過我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