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教育小孩呢,不好意思,大半夜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管你幹什麼,我再聽見一聲動靜就報警。」池萬裡沉聲道,「不讓我睡好覺,你們也別睡了。」
「好好好,都是鄰居。小吳老師,你勸勸你哥,脾氣別這麼大,打個孩子而已,不要鬧這麼大,傷和氣。」
我當然跟正義站在一起:「不是一回事,打孩子是違法的。被警察抓走還會留案底,以後小孩考不了公務員,旁觀的孩子也容易產生心理陰影。我看鵬鵬就有點不開朗,您多注意點。」
一聽我說鵬鵬不好,她馬上變臉:「你怎麼說話呢?!」
池萬裡隔開我們,強硬道:「我們倆有什麼事就搬走了,您一家還得住小半輩子,悠著點。」
說罷拉著我回屋,把門關上。
我生氣又奇怪:「還以為是幸福的一家人。」
「有什麼奇怪的,父母把孩子看成自己的東西,以此為基底的愛就容易造成悲劇。」
我立刻接上:「那你還打我。」
他瞪我一眼:「你那是不打不長記性,以後別去他家做家教了。」
我點點頭:「父母會偏愛小孩嗎?」
「正常都會,人不是機器,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沒必要為此患得患失。」他把我推到床裡面,「老頭不喜歡我弟,他活的也很好。」
我轉了一個彎兒才明白,他在安慰我。
「我沒有為此傷心,對於女人來說,生下自己不想要的孩子也是一種折磨,所以我沒有怨恨她不來看我,我希望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嗯嗯,寶貝最乖。」池萬裡拍拍我後背。
第二天清晨,我開啟窗戶透氣,一隻鳥落在凌亂的電線,我看向它,一時愣住。
「吃飯了。」池萬裡在廚房裡端出煎蛋。
「來了!」我再回頭,電線上空空蕩蕩。
「哥,咱們攢了多少錢了?」我把雞蛋夾在麵包裡遞給他。
「一萬八。」
「那還差好多啊,離開學只有一週了。」
「你不用擔心錢的事,到時候會有的。」
一般池萬裡承諾的事情,我都會相信,可短短一週上哪弄這麼多錢,不禁讓我對他的工作產生懷疑。
臨出門前,池萬裡反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有種不祥的預感。」
門比較低,他每次進出頭上只餘一點兒,總給人一種要碰頭的感覺。
「我會老老實實在家學習的。」我舉手。
「你最好是,今天我有夜班,晚上不用等我,有事打電話。」
我抱住親了兩下:「拜拜。」
上午我預習了下冊物理,中午吃過午飯下去倒垃圾,垃圾桶堆在後門處,髒兮兮的,我扔過去,回頭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被池先生發現了?
我故意繞了好大一個圈,感覺沒人跟著了才上樓。我回去拉上床簾,從縫隙裡觀察樓下的行人,約莫半個小時,沒有見到可疑的居民。
可能只是我多想了。
雖然不想出門,但晚上超市關門前的蔬菜價格太誘人,我故意等到對門阿姨出發之後,才揣著塑膠袋出去(自己帶袋子少花五毛錢)。
搶了一堆特價處理的蔬菜和熟肉,我快樂回家,還趕在對門阿姨前頭,避免碰面的尷尬。當我拎著袋子低頭進樓梯口時,突然一個人影衝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喊救命,他撲通一聲跪下——
「救救我吧!大哥你救救我!」
一邊哭一邊緊緊抱著我的腿,我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住,在昏暗的燈光下我還是認出來他來,是偷車賊!
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