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嘚嘚瑟瑟出來:「你快進去洗!不要讓熱氣跑了。」
池萬裡催我站空調下吹頭髮。我吹得半幹了,又收拾行李,摸到他大衣袋裡鼓鼓囊囊,掏出來一看,是那瓶佛土,精緻的瓶子跟整個房子格格不入。
「怎麼了?」他穿著卡其色毛衣,胸前兩塊肌肉把衣服撐的恰到好處。
「沒事……你該刮鬍子了!」
池萬裡是混血,鬍子長得也快。
他走過來一臉壞笑,我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幼不幼稚啊!」
超市裡,我搓著臉,生疼生疼的。我倆直奔床上用品,找最便宜的下手,還買了一堆生活用品。
「寶貝,過來。」
「怎麼了?」
池萬裡個子高,貨架能輕鬆夠到頂。
「記好我的size。」
我看他挑了個xxl,一臉震驚:「好貴!」
九十八塊錢一盒!可以買二十桶泡麵四十九根火腿腸六十五個滷蛋!
我拽拽他衣服:「我們用個便宜點的。」
池萬裡拿盒子拍我腦袋:「我怕你過敏,聽話。」
我一臉鬱卒地看他交錢,回到家後,我倆還剩六百三十二塊,我盯著鍋裡的白水煮麵條,認真思考一個問題,一個套套能用兩次嗎?
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不能。
池萬裡親我時,我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冒泡,像九十九度的水,他一碰就開了。
陳舊的窗簾泛黃,樓下腳踏車叮叮噹噹,鄰裡講著我聽不懂的方言,這是陌生的地方,但在這個小屋子,我抓住了世界唯一的錨點,攬住他的肩膀,宴饗我的神明。
第二天,我醒來時,感覺身體剛剛被卡車壓過,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下午兩點了!
我摸了摸另一邊被窩,冰涼,池萬裡不知做什麼去了。我身上很乾淨,就是好餓啊……我裹著被子,看著垃圾桶裡的空盒和塑膠套,陷入沉思。
這合理嗎?
門開了,池萬裡拎著餐盒和超市袋子。
「醒了?」
「嗯……」我腦子裡開始回放,有億點點不好意思。
池萬裡把餐桌直接搬過來,我可以坐在床上吃,美美滋滋。掰開一次性筷子時,我才發現手腕青了,很明顯是他的指印。
他也看到了,但沒說話,只安靜地吃麵。
吃過飯,我看他收拾桌子:「明天咱倆出去找工作吧。」
池萬裡把垃圾扔到桶裡:「再過兩天。」
「為什麼再過兩天呀,咱們只剩六百多塊錢了。」
他從超市袋子裡又掏出一個盒子,它兄弟還躺在垃圾桶裡。
「準確說還剩五百多塊了。」
我屁股疼:「還來啊?!」
他湊過來親我的下巴,含糊不清地說:「買都買了。」
一個吻我就融化,對他毫無抵抗之力。
第三天,我說:「哥,別買了……」
他眼睛一亮:「好。」
第四天,我哭著求他停下,某個瞬間我有種被物化的感覺,害怕地渾身直抽抽。
第五天,池萬裡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出門賺錢去了。
今天有點陰天,我想給爺爺打個電話,但怕被追蹤到,到現在我也只在出了榕都那一天給他打過一次,騙他說出去旅遊了。我趴在床上,心裡有些內疚。池萬裡在的時候我不敢流露絲毫,怕他多想。
池萬裡下午就回來了,還帶回兩百塊錢和一塊小蛋糕。
「你去幹嘛了?」我開啟盒子,是一塊黑森林。
「扛箱子去了。」他便說邊脫下裡面的衛衣,衣服灰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