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但捕頭未言語,他也不敢輕言,只得等著。直到縣令駕到,場面才得些活絡。
縣令走向他們,人群頓時開啟一個缺口,他大步走進去,看見了老老實實的許牧,看見了一臉嚴肅的林捕頭,也看見了木簪。
“許牧,你去追捕風溯,那李小壯如何?”
終於有人說話,許牧鬆了一口氣,細細地將李小壯之事講了清楚,包括張家同李家的那些淵源,也一併講了。縣令大人聽罷,道:“許牧這次立功不小,雖沒有抓捕到犯人,卻算是了結了案子。好了,案子的來龍去脈已然清楚,李捕快,你帶著幾個人去調查張家與李家的事,確認李小壯身份後,將孩子留於張家即可。至於先前的斷頭案,就以犯人失蹤處置罷。”
李捕快領了命令,帶著三人離開了衙門。林捕頭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風溯的案子不是小縣城衙門辦得起的,如今縣令有意將此事揭過,他便順勢道:“卑職明白。”
縣令大人安排過這些,轉過頭對許牧道:“你立了大功,先前應許你的半月休整明日便可開始了。另外,你今日找下李捕快,似乎有人在他那邊打聽過你,又給你留了信。”
許牧禁不住喜上眉梢,“謝謝大人!”
過了一會兒,李捕快帶了李家家丁回來,家丁的供詞中確實有張氏生子之事,許牧才徹底放了心。
白日裡忙忙碌碌處理了案子的後續,到了晚上,李捕快才得以空閒。許牧一直在茶館等他,他趕來後憨憨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她道:“你家人昨日來找你,聽你不在,給你留了封信。”
家人?許牧笑了,許家的作為她難道還不清楚嗎?許家頂多派幾個下人來傳話,哪會親自前來?
但她在面子上總歸要過得去,於是笑笑道:“多謝李兄,待我休整回來,請你喝酒。”
“你一女子,怎麼總要喝酒?”李捕快撓撓頭,“你休整這半月可是要回家?”
她摸了摸桌上的信,“還未想好,李兄,那今日便這樣吧,辛苦你了。”
說著,她拿著信和刀起身,李捕快讓開身子,“不辛苦不辛苦,那……那半月後見。”
許牧微微點頭,隨後扔下幾個銅錢,走出了茶樓。回家的路上,她手裡攥的信幾乎要被她撕碎,好像裡面不是信,而是當年那鶴頂紅。
誰被人害死能不恨對方?她心大,不過是平日裡不想回憶這些陰暗之事,真正重新接觸許家後,她才發現,自己也是恨的。
她恨的牙齒都打顫,卻只能死死攥住信,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這很好,她沒必要再回許家,與她假惺惺的親妹妹再有什麼瓜葛。可是,許家已經開始影響她的新生活,這讓她沒辦法不介意。
許牧一路掙扎地回了家,看見井,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日忘記找人封井。所幸明日便啟程離開,不急於一時。
靜坐在屋中,許牧放下信,開啟了自己先前打裝的包袱,本是想拿出青花瓷壺,卻見到衣服間裹的匕首。
……她是不是忘記歸還什麼物件了?!
許牧傻眼了,昨日變數太多,她竟然忘記了這頂頂重要的事情!
她白日裡打算好了,明日便去鏡湖遊玩一圈。包袱中除了青花瓷壺不必帶,其它都算是收拾妥當了,可現在,她見了匕首,又是頭痛。
風溯給了她一個人情,匕首又在這裡,她臨走前還說了一句“有緣再見”……這是不是說明,她們二人還要再見?
師父曾說要躲避此人,自然有師父的道理。師父她從未騙過自己什麼,遠離風溯肯定也不是說著玩玩。
許牧思慮再三,還是把匕首放回了包袱裡。若真是見了面,她亦可以及時把匕首還給對方。
匕首的事情解決,她現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