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嗆了下。
風女俠略有抱歉地道:“我許久未到這裡,恐是要收拾下才能入住。”
許牧抹了把臉上的灰,嘿嘿一笑,抬腿走進去道:“這便收拾罷。”
女俠擔心她昨晚累到了身子,不捨得讓她幫忙,卻不想許牧興致很高,東擦擦西掃掃,活兒幹得甚是麻利。
她本是許家的嬌貴小姐,做起粗活來卻這般順手……風溯眸子一黯,有些責怪自己沒有在兒時照顧好她。
等兩人要入住的臥房收拾的差不多了,風溯在許牧額頭上留下一吻,道:“今後,我不願再讓你受這些苦。”
許牧臉一紅,只輕輕“恩”了聲。
為了明日能好好調查襁褓小指一事,兩人休息的都極早,天黑不久便睡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夜裡忽然起了風,吹的窗子搖搖晃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風溯怕許牧被吵醒,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去關窗。
她走到窗前,卻見木窗上有一白色絹布,以細針緊緊釘於其上。風溯運功護住右手,拔下細針,白布便飄然落入她手中。
“明日你我單獨相見”
這字跡像極了自己,且這語氣……風溯抿唇,這絹布的主人是紀芷筠無疑。
風吹的更兇了,院中央種的樹幾乎要被吹倒。風溯輕輕合上木窗,一回頭,竟然看見許牧正坐在那裡看著自己。
風溯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她對小捕快的防禦心太低,對她根本不做設防,再加上她心中有事,沒有發現她醒來也在情理之中。
“被吵醒了?”
“不是,”許牧搖搖頭,拉緊了今日新買來的被子,“風大,有點冷。”
風溯一笑,“我摟著你,繼續睡罷。”說著,她向床邊走去,小捕快卻搖頭道:“睡不著了。”
“怎麼?”
“我好奇。”
許牧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風女俠,模樣頗似個小奶狗。
風溯自然知曉她好奇甚麼,嘆口氣,只得道:“你猜的沒錯,今日所遇之人正是紀芷筠。”
小捕快點頭,“那白布也是她給你的?”
“是,她說明日要單獨與我相見。”
不知為何,許牧忽然覺得有幾分吃味,明明知道風溯與紀芷筠沒有甚麼曖昧關係,可是……
她想,自己多半會成為個妒婦,這樣不好……
風溯不知她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當她不放心自己,“無妨,我輕功雖不如她,但真動起手,我與她亦是不相上下,你不必擔心。”
“我……”許牧嚥下了本要說的話,改口道:“恩,我相信你。”
風女俠摟住她道:“明日你在這裡好好休整,勿要出去,”她頓了下,才接著道:“免得遇上呂季。”
小捕快乖得很,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兩人又說了些關於此案的事情,說到一半,許牧就迷迷糊糊地睡倒在風女俠的懷裡。
風溯見她徹底睡沉了,輕輕為她蓋上被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合上的木窗。
這一看,便是一夜。
翌日。
許牧醒的早,但女俠走的更早。她疊好被子,走到桌前,一眼便瞧見了風溯為自己準備的吃食。
清粥小菜,還有些精緻糕點,足夠她吃上一天。
看來,她已經打算離開一整日了。
許牧嘆口氣,坐下吃了飯,隨後,一個人到院子裡練功。
以前,她一直都過著一個人的日子,可現在一個人待在院子裡,她竟是有些無所適從。
許牧打完一套拳法,倚靠著樹幹,忽然有些惱恨自己無能——幫不上風溯的忙,只能在這裡等著她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