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吃完,那婢女照常拿出蜜丸,卻被許牧伸手攔住,道:“我今天不想吃這般甜膩的東西了,你拿下去罷。”
這蜜丸她是吃不得了,再吃下去,恐怕連阿溯是誰都記不清了。但許牧心裡也明白,只攔住婢女沒有半分用途,等紀芷筠來了,自己不吃也得吃。
可是,她總歸要做點什麼,就算是要吃,她也需要從紀芷筠那裡得到點什麼,不能白白犧牲。
婢女一急,便要對許牧用強,哪想許牧的力氣比她要大得多,使得她急出滿額頭的汗。
許牧不想為難這婢女,畢竟她也是個可憐人。可眼下並無其它有效之法,這蜜丸入口即化,甜香轉瞬間便滑入喉,便是假裝吃藥都做不到。
兩人爭執之時,紀芷筠終於看不下去地閃身到了她們面前。許牧雖做好了防範,可還是晚了一步,被紀芷筠點住了穴道。
“在我這裡,我讓你做什麼,你便要老老實實地做什麼,少給我耍什麼花樣。”
紀芷筠的表情頗有幾分猙獰,接過婢女遞來的蜜丸,一聲冷笑後,捏著許牧的嘴,將它狠狠塞了進去。卻不想,許牧也是鐵了心地不吃,竟用內力將其從嘴邊擊了出去,蜜丸在空中劃了個弧,落到地上,滾入了泥土之中。
許牧明顯感覺到捏住自己臉頰兩側的手收緊了許多,力氣大到她幾乎要咬上自己的舌頭。紀芷筠慢慢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畢,許牧只覺得下巴碎裂般的疼痛了下,隨即耳前的地方腫痛難忍,怎麼都闔不上嘴巴。
旁邊的婢女嚇了一跳,被紀芷筠掃了一眼後,慌忙去泥土裡撿那蜜丸。
紀芷筠收起笑容,冷眼看著許牧。許牧不甘示弱地瞪她,下一秒,她雙手的小指同時傳來劇痛感,痛的她禁不住撥出了聲。
許牧知道自己這樣挑釁對方很是可笑,可是,她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每天渾渾噩噩地活著,吃了睡、睡了吃,還被人喂著會失憶的藥物。
孃親雖是與紀芷筠合作,但能看得出來,孃親對自己還是頗為照顧的。之前紀芷筠答應了孃親不會傷害自己,那麼,如果紀芷筠忍不住對自己出手了,她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事?
許牧實在想不出自己現在還能做什麼,她只能在不拖累風溯的情況下,適當挑撥下這兩人的關係。
素娘若真是那般不講母女情誼的人,許牧定然活不到現在。雖不想利用孃親對自己感情,可眼下形勢如此,許牧別無選擇。
她想過挑釁紀芷筠的後果,甚至想過她會殺了自己,卻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手指關節一節節地被紀芷筠捏致錯位,許牧緊緊咬著牙,努力使自己不痛撥出聲,但那種手指錯位的痛楚實在難以承受,等紀芷筠將她雙肘關節錯開時,伴隨著冷汗滴落,一聲壓抑的痛呼還是從許牧口中溢了出來。
阿溯,聽說十指是連心的,果然,痛的很啊……
這一次痛楚太過猛烈,許牧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身體還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只是雙臂和雙手的樣子詭異非常。
紀芷筠冷笑一聲轉身離去,那婢女忙去把那蜜丸放入許牧口中。
許牧再醒來時,只覺得在閻王大殿走了一番,一時間卻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雙手的下巴、雙肘、每個指節都受了傷。
她動了動手,雖然關節發澀脹痛,但卻是能動了。她又張開嘴,發現下巴也被接了回去,只是紀芷筠先前捏的地方還傳來陣陣疼痛。
外面隱約有素孃的聲音,可惜許牧此時身子虛弱,動不了內力去聽她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素娘匆匆走了進來,似是沒想到她醒了,轉身又要走。
許牧有氣無力地咳了兩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