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那些愚蠢的昆蟲都在他周圍看著??
經過那份飄浮的報紙啟示性的接觸之後,我一時又成為講求實際的了。我很清楚,我必須要做的就是回到地球上去,但是就我所知,我正在飄離地球。不管凱沃出了什麼事,即使他還活著——但在見到那塊有血汙的紙片之後,我以乎無法相信他還活著——對於凱沃,我是無能為力了。他呆在那裡,在那漆黑的夜幕後面。或是活著,或已死去,至少他要在那裡呆到我能召集我們的人去援助他的時候。我應該那樣做嗎?我心裡有這樣一種想法。如有可能,我返回地球,然後經過比較周密的考慮之後,或者把球體給幾個謹慎的人看,並給他們解釋清楚,和他們一起行動;要不就保守秘密,賣掉我的黃金,裝配一些武器,弄到給養和一個助手,有了這些有利條件,再回到月球,勢均力敵地對付那些脆弱的月球人。要是那時仍有可能,就拯救凱沃。反正不論怎樣,要取得足夠的黃金,給我以後的行動提供一個更穩固的基礎。但這鄰想得太遠了,首先得返回地球,我努力去考慮究竟怎樣才能回到地球上。當我在這個問題上絞盡腦汁時,我就不再去想到達地球以後該做的事了。我唯一關心的是回到地球上去。
最後我想出來,為了增加速度,我最好的機會應該是落回月球,而且敢於落多近就落多近,然後關閉窗戶,在它後面飛,飛過去之後,開啟面向地球的窗戶,這樣就能高速度飛回地球。但是,用這種方法能否到達地球,我是否能僅以雙曲線或拋物線或其他曲線圍繞月球飛行,我就說不清了。
後來,我得到一種令人高興的啟示。那時,月球在空中出現在地球的前面。我開啟面向月球的某些卷窗,使我的航線偏離而迎著地球飛去。顯然,就是不用這種權宜之計,我也一定得繞過去。我深思苦想了這些問題,——因為我不是個數學家——最後,我敢肯定,我撞回地球來,多半是我的好運氣。而不是我的推理。現在我知道了,如果當時我懂得數學上的對我不利的或然率,我都懷疑是否會費那些事去摸弄按鈕來打任何主意了。在經過深思並想好了我應該做的事以後,我開啟了所有面向月球的窗戶,然後蹲伏下來——那種力量把我舉起大約好幾英尺,我也以最古怪的方式懸在空中——等待那個新月形逐漸變大,直到我覺得離月球近得足以保證安全的地步為止。然後我要關閉所有的窗戶,以我從月球獲得的速度飛過月球——假如沒有撞碎在月球上——就這樣繼續向地球飛去。
而我正是這樣做的。
最後,我覺得向月球飛行的程度已經夠了。我關閉了窗戶,月球完全看不見了。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的思想狀態令人難以置信,一點焦急和憂傷的性質都沒有。我坐在那個象天邊無際的大空中的一顆極小的物質微粒裡開始值夜,直到它落在地球上為止。加熱器使球體裡相當溫暖,氧氣使空氣恢復了清新,除了自從離開地球時就有的那種輕微的頭部充血的感覺之外,我覺得身體完全舒適。我把燈又滅了,免得後來沒燈點。除了來自下面的地球的反照和星星的閃爍以外,我周圍一片黑暗。一切都是那樣絕對的沉默和寂靜,好像確實宇宙之中只有我一個人生活著。相當令人奇怪的是,我一點也沒有孤單或害怕的感覺,就像在地球上睡在床上一樣。現在回想起這種情形,我更加感到奇怪,因為自從我在月球上那個隕石坑裡呆的最後幾個小時起,那種極端孤單的感覺一直對我是一種苦惱。
說起來似乎無法令人相信,我在太空中過的這段時間和我一生中任何其他一段時間都不能相比。在那一段時間裡,有時好像我在無法衡量的永恆中一直坐下去,像個神仙坐在一片荷葉上;一會兒我又像從月球旅行到地球時有個瞬間的停頓。實際上,這個瞬間一共有地球時間的幾個星期。但是,我已經和關心、焦急、飢餓或恐懼都斷絕了關係。我飄浮著,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