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盒面上的法文他不懂,便揚聲問:“蕭香,你帶咖啡回來的?”
“不是,是可可,同事給的。”一會兒,蕭香只著著單薄的白色純棉衣衫從一片霧氣中走出來,手指梳理著沾了些水汽的長髮,又道:“我不常喝咖啡,這個倒挺喜歡的,我猜你們可能也喜歡喝。”
“唔。”安樂應了聲,把他拉進房裡,開了取暖器,命令道:“上床去,會感冒的。”
蕭香乖乖的上床,正要抱小暖爐時,安樂立馬又把小傢伙給抱了出來,邊往門口走邊說:“先去洗臉刷牙。”
“嗯——”蕭香以臉頰蹭了蹭枕邊,把被子拉上,烏黑的眼眸望著屋頂縱橫的泛黃的原木樑子和暗灰色的瓦片,唇邊牽起一抹淡笑。安樂是特地趕回來陪他的,這讓他很愉快。
院子裡的聲響漸消,關門聲響起,腳步聲漸進,一大一小邊說話邊走進房,落鎖,上床。
外面的世界寒風呼嘯,屋裡的小空間卻很暖和,能讓人睡個好覺。
拾荒 act 48 :老天
院牆上的常春藤常年保持著綠意,而院角的兩株夜來香熬過風霜後,光禿禿的褐色枝幹上冒出星點翠綠的小嫩葉,隨著微風左右搖擺著,荏弱的墨陽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週日午後暖融融的陽光下,蕭香帶著塑膠手套、垂首細緻入微的拿著小鏟子給它們鬆土埋肥,跟蹲在一邊眼巴巴觀看的安寧閒聊:“我外婆特地情人在窗前栽了幾株夜來香,到夏秋季節,滿樓都飄著濃郁的香氣,夜晚時更甚。花香清淡能助眠,可太重太濃了就會讓人失眠,於是每年開花時,她便叫人摘下一部分,曬乾了做香包放進衣櫃裡、枕頭下或是被褥裡,她還把乾花送給朋友們,一群老太太身上都散發著同樣的香氣,很好聞。”
“那她現在身上還香麼?”
“香,她一直都是散發著淡香的老太太。”蕭香微笑道。
“她會想你麼?”
“會的。”
安樂懶洋洋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曬太陽,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不出聲,蕭香幾乎不提他家的人或事,唯一提的就只有他外婆,說她外婆如何美麗端莊、如何優雅精緻,言語間盡是濃濃的愛慕和尊敬。
把土夯實,蕭香把小鏟子拿到水籠頭下衝洗,摘下了手套洗了手,彈幾滴冰涼的水珠到閒散的安樂臉上,笑道:“難得天氣這麼好,你不看看書麼,後天就要開學了。”
“讀書破萬卷,胸中無適主,便如暴發戶,頗為用錢苦。”安樂閉著眼說著順口溜,效益隱現的臉頰上兩個清淺的酒窩浮出。
蕭香探近,兩手撐在椅子扶手上,臉只距他幾公分,吐出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拂在他面上,仔細打量著不動聲色的他片刻後似疑惑道:“安樂,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讓人費解的人。”
“只要還是人,那就沒什麼好在意的。”安樂不以為意。
蕭香笑。捏了他一把,道:“明天我休息,咱們一起去超市買菜吧,冰箱裡沒剩下什麼東西了,順便再買些日用品……唔,最好列出單子出來,免得漏了,又麻煩去補齊。”
說罷,便進屋去拿筆紙出來,一一羅列,詢問兩人有什麼要補充的,記清後輕巧的把紙片折成紙鶴,展開,雪白的紙身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安寧喜愛非常,拈起底部舉高滑動,似要飛翔般。
高三下學期開學後,學校便緊鑼密鼓得制訂了一系列提高學習成績的教學方案,各老師們將方案實施得極其徹底,誰都想要自己的學生考出好成績進好大學,將來他們他們功成名就之時可以得意的跟人炫耀:這XX單位XX公司的領導是我的學生,想當年我……
理一的尖子生們在老師的鞭笞下比以往更加刻苦用功,恨不得頭懸梁錐刺股,,那一秒秒追著時間跑、吃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