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白襯衫、深藍領帶、深藍短褲、白襪、黑皮鞋。是非常漂亮,不僅校服漂亮,模樣一個個也水嫩嫩紅撲撲的可愛極了,這身行頭一看就知道是所門檻兒極高的小學,一般的小學不會這麼嚴格要求學生穿同色鞋襪。低頭望了眼自己身邊一臉羨慕的孩子,心情沉重了:即使轉學費他勉強能支付,但他沒有關係讓他插班上學,至少現在不能,至於何時能,他真的不知道,只希望安頓好後再考慮那些事。
安寧見他沒回應,便抬頭覷了一下,突然就整個身子轉過來、背對著學校,急切又不安的解釋:“看清楚了又不覺得好看了,還不比我們學……哥哥我們走吧,早點回去幫李伯收攤。”
見他這樣,安樂的心情愈加沉痛,牽強的笑了笑,牽起他的小手點點頭,往李伯擺攤的寧夏街口走去——李伯只賣些小物品,比如嬰兒的軟布鞋、針線、小手電、工具刀、癢癢抓之類的。
安樂安寧到點時,見他正在說服一老年婦女買嬰兒軟布鞋、而那婦女猶豫不決,便拿起一隻在她眼前折成片,笑言:“阿姨您別看這小東西不上什麼檔次,可對嬰兒來說卻實用得很,孩子小骨肉嫩,穿硬鞋底的走步會傷到腳筋的。這個很軟,隨便腳怎麼折都不會傷,而且還便宜得很,素面的才二十元錢一對,您上市場買斤肉回去吃了就沒了,這個可還紮紮實實踩在您孫女兒腳底呢。”
“對呀,我奶奶也說好的。”安寧一旁幫腔。
“那……”婦女被說動了,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當下便挑了一雙素的一雙繡花的,“就這兩雙吧,總共多少錢?”
李伯正欲張口,安樂早一秒笑眯眯答:“總共是五十元,繡花的要貴一些,穿上了您孫女兒也會喜歡的,誒她應該長得很可愛吧?”
“誒喲那個小祖宗可臭美了……”笑容滿面的又疼有愛的說起自己的寶貝孫女,婦女爽快的掏了錢,離開時還說再次再過來買。
三人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李伯擦了把汗,把急收進錢袋後心有餘悸道:“你還真敢說!幸好她來的時候便兀自拿小鞋翻看,也沒詢價,不然不給你氣跑了!”
那素面的平時賣十二到十五元,繡花的多兩三元,可買賣哪兒有什麼死條規,皆大歡喜不就是最好的麼?安樂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下次若她再來了,你就按素的十八、繡花的二十六賣給她,她會高興的。還有,往後你這些軟鞋就都按這價賣了。人是種奇怪的動物,你越是往便宜裡叫他就越覺得你東西不好或賺大發了一個勁的壓價;要是叫高了他就心裡認定這東西有質量,不然看你這老實巴交的模樣也不敢高調喊價。”
“……你這個孩子……”
李伯無言了,隨著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已經明白,當初在火車站見到的那個看上去很秀氣很書生樣看上去挺單純的少年其實並非如此,他小歸小,但聰明伶俐又精打細算,想法設法總能花最少的錢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他每天拿廢舊去老吳那,不僅不會缺斤少兩的以市價換了錢,還能隨意在他那翻找自己喜歡的書籍、按紙價論斤買回來;還有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
“誒李伯,您老就別擔心這些了,就照我說的做,介紹鞋的時候一重點說明這是百分之百手工製作、純棉布面底、手工繡花,明白了?”安樂笑嘻嘻搭上他肩膀道。李伯販賣這類小玩意兒沒多久,平時也挺木訥的只會端著一張笑臉等客人自己挑看。“這可不是欺騙吧,你自己說的確實是手工製作的不是麼?”
李伯點頭,忍不住就笑了:是啊,都是手工製作的,為什麼不能賣得貴些呢!
晚上吃了飯,兄弟倆洗了澡後坐在小屋前乘涼,安樂見小傢伙從回來後便有些沉悶,捏了他一把,問:“娃娃在想什麼?”
“沒有……”安寧托腮咕噥。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