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躬,標準的三十度。
張薰羽跟著女傭進了別墅裡,才聽見身後傳來程池發動車離開的聲音。
“小薰啊,你來了?快,快過來,陪叔叔看看這幅畫。”
張薰羽一腳踩才踏進玄關處還沒有落下,就已經聽見了叔叔的聲音。
張薰羽嘴角揚了笑,慢慢的向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叔叔,又得到什麼好畫了?”
“不是,這次是叔叔自己畫的,還題了詩,叔叔我看著很滿意,你來替我看看吧。”
張格明不抽菸不**,唯一的愛好不過字畫,這正是張薰羽最喜歡這個叔叔的地方。
張薰羽向著樓上的方向走去,在路過坐在沙發山看時尚雜誌的嬸嬸的時候腳步停了一下,打招呼:“嬸嬸好。”
張格明的妻子從時尚雜誌上短暫的別開眼看了看張薰羽:“小薰啊,歡迎來我們家吃飯,不用拘謹,一會兒自己隨便轉轉。”說完視線就回到了雜誌上。
別墅而已,能有什麼好轉的?張薰羽二十多年都生活在別墅裡面了。
張薰羽還是守禮的應了一聲好,才轉身向樓上走去。
張昔羽也在,正在畫室裡幫張格明掛一幅畫,聽見響聲維持著伸手掛畫的動作,回頭會張薰羽笑得像一朵將開未開的梨花,明媚含羞。
“姐姐。”
“小昔。”張薰羽對於這個妹妹一向是疼惜的,看著張昔羽明顯圓潤了不少的臉頰柔和的笑了笑,走過去到張昔羽的身邊,伸手幫她把畫掛上。
張薰羽比張昔羽要高一些,張昔羽踮著腳有些費力的掛著的畫,張薰羽伸直了手輕易就掛了上去。
“小薰,小昔,快過來看我的畫。”張格明再桌邊不停的出聲催促,讚賞的目光落在桌上攤開的畫上一瞬都沒有挪開。
張薰羽和張昔羽相視一笑,掛了畫之後一同走過去。
張格明畫的是一副水墨畫,墨竹圖。
明明是顏色有些散淡的墨色,張格明畫出的墨竹卻稜角分明,帶著欲刺穿宣紙的凌厲氣勢!
目光一移到畫上方的題詩。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清朝鄭燮的《竹》,很有風骨的一首詩。
張薰羽此前一直覺得,“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這樣的詩句也張格明的淡泊還算相襯,但今天親眼看著張格明題下的詩,張薰羽直覺得怪異。
張格明的字和畫一樣,是張薰羽所沒有想到的凌厲,偏偏這種凌厲不同於果敢,是一種略帶急功近利的迫切。
都說字畫最能體現人的心境,但一向老實沒有多少志向的張格明卻有著這樣的字畫風格。
意味著什麼?
張薰羽不敢深想。
“小薰,怎麼了?叔叔畫的不好嗎?還是詩配的不好?怎麼不說話?”
張格明的話把張薰羽從思緒里拉出來。
張薰羽的注意力再一次回到畫上,笑了笑:“不是,是叔叔畫的太好了,讓侄女都看呆了。”
除去字畫風格和張格明太不相符之外,這的確是一副很好的畫。
不過想來也沒有什麼吧,奸臣蔡京還是四大書法家之一,從古至今不乏字畫非常出眾的奸臣,不過一副字畫,能說明什麼呢?
張格明聞言朗聲笑起來:“小昔,你看看你姐姐多會說話。”
張昔羽看了張薰羽一眼,輕輕淺淺的笑了。
張薰羽不想在張格明家多留,來的也比較晚,不到多久管家就上來叫他們去用晚飯。
“小薰啊,我們也是好久沒有再一起同桌吃飯了,來,今天可得陪叔叔喝兩杯開開懷。”
“侄女酒量不好叔叔又不是不知道,等會